这是一个非常残酷的问题，顾雨宁突然静默了下来。
待再开口时，他想要转移话题道：“丫头，你看眼前这一片花骨朵儿，想来怕是明日就能开成花了吧！”
“顾雨宁，”苏若瑾略显恼怒道：“你究竟要到何时才肯与我说实话？”
“实话？”
“没错，实话，本主子要听实话。”
天再次被苏若瑾给聊死，两人同时静默了下来，只不过一个是在等，一个却是在想着要怎样才能令她停止追问。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苏若瑾咄咄的目光至始至终都不曾由顾雨宁的脸上离开过。
在这种注目礼下，顾雨宁终于败下阵来，率先打破沉默道：“不是雨宁非得将自己的事情瞒着主子，实在是有些事情主子越知道得少就越对主子好。”
“是这样吗？”苏若瑾不由问道。
顾雨宁连连点头：“因为真相牵涉着人太多，而且很残酷。”
“你指的是顾氏家族一门遭受灭门一事？”
顾雨宁摇头回道：“这只是其一。”
“那——小四可是顾家唯一的幸存者？”
“没错。”
“没想到小四的身世竟是如此的可怜！”
“那我呢？小四可怜，我便不可怜吗？”
“……”苏若瑾略作怔愣后，轻轻地点点头：“当然，雨宁的身世也甚是可怜。”
“小四永远都是我顾雨宁的弟弟，我的亲弟弟。”
说及此，顾雨宁苦涩地笑了笑，接着道：“而你也永远是我眼中的你。”
“我除了是雨宁眼中的我之外，还有呢？”
“呃？”顾雨宁蹙了蹙眉，随即顿悟：“当然，还是雨宁的主子。”
“不，”苏若瑾忽的摇头：“不，若非流落在外，你应该也和晋王他们一样，早也当是王爷了。”
略作沉吟后，接着道：“我，怎么能是一位王爷的主子呢？不能，再也不能了。”
“在没有正式认祖归宗之前，我依旧只是保济堂的一句执事，这一点你无需纠结，即便或许真能有那么一天，只要你不弃，雨宁对保济堂的那颗心也一样不会变的。”
“不会变？”
“当然，雨宁除了在身世一事上对主子有所隐瞒过，别的一概没有，所以不管未来怎样，我还是希望我能是主子最信任的那个雨宁。”
“这个自然可以有。”
想了想，又道：“但是，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你说，不管是一件、两件还是三件四件，只要雨宁能办得到的，就一定会心力去办到。”
“真的？”
“珍珠都没这么真？”借用她的口头禅回答她，以便能让两个人紧绷着的那颗心都能得到一定程度上的缓解。
为此，果不其然，如顾雨宁所料，苏若瑾成功被他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