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米家华和她透露的吗?他要不要和她坦白,其实他和米家华一直有接触?她是怕我和他一样离开吗?路厘止不住胡思乱想。
他有些迫切的想证明什么,“你也在,我……”
“路厘。”
只前三个字,米雪瑶就已经觉得承担不起了。
米雪瑶这一声郑重其事的呼喊,让路厘更加无所适从,他脑中一片空白,把后面“也想做战队投资人”咽了下去。
他突然觉得米雪瑶有些陌生,陌生得他有些抓不住。
“我们。”米雪瑶顿了一下,逃避道,“互相冷静一段时间吧。”
“嗯?”路厘始料不及,长长的身形僵直了一会儿,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冷静一下。”米雪瑶真的每说一句话都疲惫至极,却也忍着没有爆发,她自认为用了平生最温柔的语调,说,“我最近很忙,可能要睡办公室几天。今天真的太晚了,你先去休息好吗?”
她扯出最后一个笑容,“明天没有状态会被全网粉丝追着骂的。”
路厘杵在原地,嘴唇微动,却没说一个字。
他盯着米雪瑶,眼底浮起寒气,展露他骨子里冷傲的模样。
心想——
她嫌烦了。
自己的关心在她眼里,只是打扰。
“哦。”他也学着米雪瑶裹了一身软刺,拧巴着遵从她的想法。
进卧室前,他仍然把那碗醒酒汤放在了茶几上,克制住情绪保持平顺的语调,“喝了吧,等空了记得去医院定期检查。”
“嗯。”
米雪瑶应了一字,脑子针扎地疼。但她无比清醒的知道,她和路厘之间生了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们从未有过矛盾,一旦开了头,就会有无止境的碰撞。
更何况,她不想花精力去把他们的三观调整到一起。
撑在吧台的手指缓缓蜷缩起来,指甲滑在大理石上发出尖锐的噪声。米雪瑶抻着身子喝掉醒酒汤,一滴也没有剩下。
酸甜的汁液蔓到舌根,就只剩下苦味了。
她嫌弃地捋出一撮发丝放在鼻尖闻了闻,木然地一步一步移向卫生间。
卸妆,从头洗到脚,再吹干头发。
米雪瑶没有开灯,摸向卧室后只轻手轻脚掀起被子的一角。
五月的夜已经开始燥热,也异样静寂。
背对着她的那人也安安静静的,连呼吸都很平和。
酒精迟缓地麻醉着米雪瑶的手臂和神经,她张大眼睛,出神地直勾勾看着路厘的后脑神。
路厘完全没有错,甚至米雪瑶也愿意去守护那份清风明月,让他永远洒脱自如,高悬天上。
但她也没有错。
都说三岁一个代沟,他们还多了一岁。
米雪瑶干笑着,掠过路厘的耳廓向外张望,透过轻盈的窗帘看见了那枚清亮的月亮,洒下的月光比沿街的路灯更加敞亮、盛大。
接下来两天,米雪瑶也刻意住在办公室,没有回家。
她和路厘只吵过这一次架,自然而然冷战了。
其实,那也算不上吵架。
两人唯一的联系是两天后,米雪瑶从路厘那收到了两条微信——
[road]:我去岱纬家住一阵子。
[road]:你回家吧。
米雪瑶没有回,也没回家住。
劳碌奔波中,有一件喜事,米雪瑶特意空了时间出来参加聚会。
向蓉奉子成婚,从医院出来的当天立马和男朋友赶往民政局扯了证,连日子都没有算。
米雪瑶接到电话的时候还调侃她,“还说我呢,明明你自己这么干了。”
“诶,不一样哈,我们就最后一步顺序颠倒了一下。”
不知道是向蓉故意调和还是巧合,聚会设在米雪瑶家的大别墅。
不管在哪,米雪瑶都要去的。
她赶过去前特意去商场取蛋糕,竟然在蛋糕店里遇见了向蓉的前组长,也就是向鑫的前女友。
两人含笑互相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
她穿着千鸟格套装,小香风外套下是相配的a字长裙。
旁边跟着一位戴着发带的男学生,个子很高,套着一件运动背心,两条胳膊和两条大腿的肌肉线条都很紧实,小臂和腰腹间夹了一个篮球,像是专业的运动员。
她本以为,这次向鑫确实是认真的。听向蓉说他还找过她组长好多次,但每次打完电话都很沮丧。
还没等向鑫追回来,这位组长身边已经有新人了。
米雪瑶评价道——
自找苦吃。
当然,指的是向鑫。
同时,她又加深了认知——
姐弟恋真不靠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