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自己来。”
接过温热的清粥,黎宇边说边吃。
“你爸他先回去了,地里还有七亩麦子没收。”
“慢点吃别呛着。”
“整天就知道躺床上看书,医生说你现在已经是康复期了,要多下床走走。”
“好好好,妈,我知道了。”
“哎,我就多说了你俩句。我知道你学习忙。
对了,你班主任说过了,只要你好好努力,以你目前的成绩是很有可能考进研究所的,咱们小宇以后就是研究所的大人物了,我俩出去卖麦子都倍有面子。”
“我尽量吧。”
“好好,我就不扰你清静了,我到附近找了份临时工,你有事打我电话啊。”
眼睁睁看着母亲关上门离去,黎宇抬起手想挽回,嘴里那句:“你们不用这么辛苦,我有打工赚生活费。”迟迟无法说出口。
所有市民都在监察系统的监察下,虽然这样杜绝了大部分犯罪行为,但对于黎宇这样位于黑色地带的人来说,任何资金流向都是一个危险的突破口。
更何况他大部分时间处于校园内,而这种高级私人高中的管理模式都向着研究所的半封闭军事化管理模式靠齐。
正常来说,自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可是他怕呀!怕那次死亡所付出的代价——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孩仅有的、唯一能支付的东西。
虽然已经记不起来那次代价支付的是什么了。但黎宇第六感一直在告诉自己,自己身上肯定有什么诅咒。
恍惚间,微弱的死亡感产生,并不断刺激着黎宇的大脑。
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眼睁睁地看着一列火车在铁轨上向你驶来,但你却被绑在铁轨上无能为力——
震耳欲聋鸣笛声,火车行驶发出的轰隆声,乘客的尖叫声。身体的所有信息都在告诉你,如果再不想办法,你就要死了!
这就是直死强感,至少他是这么命名的。
有着“直面死亡增强感知”的意味在里面。能够检测一定范围内导致他死亡的因素。
如果不是感觉到那辆公交车会发生爆炸,经过这么多年,黎宇都快忘记这种感觉了。
但现在,它出现在一所医院里,一位即将康复出院的病人身上。即使还很微弱,但它必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增强。
这正常吗?
下午,黎宇在医院里转了一圈,在地下车库,在绿化公园,在门诊都没有这种异常的感觉,但唯独在药房和住院部感受到了逐渐增强的直死强感。
“药房和住院部,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黎宇躺在病房内,皱着眉头,默默思考着,他不是医院的工作人员,没办法进入药房查看,更没有其他楼层的住院卡,无法进去。
跑下床,离开病房,黎宇再次来到这层楼的护士站,上次他只是草草从站边走过,没有触发直死强感就离开了。-
但这次不一样,黎宇走到一位年轻护士面前,他取下平面眼镜,清秀的面庞露了出来。
常人一眼看去并不会觉得黎宇特别帅,但他却是越看越耐看的那一类型,如果仔细盯着他的脸庞,甚至还会觉得黎宇有点小英俊。
黎宇搭讪般靠在台前,询问道:
“姐姐,请问昨天是你给我带的药剂吗?”
护士正要不耐烦地抬头回答,一件是个挺英俊的年轻人,两眼放光,就如同饿狼看见小绵羊一样的眼神,咳了一声,温柔的说道:
“对呀,小弟弟,怎么了,找姐姐有什么事情吗?”
发嗲的声音听得黎宇心头一颤,黎宇赶紧问道:
“姐姐,最近病人多吗,我看姐姐挺忙的,想谢谢姐姐都没有时间。”
“不忙不忙!病人其实也不是很多,小弟弟你没事的时候,都可以找我聊天的,我把我联系方式给你,你记下奥。”
“怪事?最近也没什么奇怪的事,不过我跟你讲,最近的娱乐圈呀……”
“对了,我偷偷跟你讲,你不要传出去奥,最近有几个闹事的家属,非要说我们的药剂有问题,烦死了!”
黎宇时不时附和一句,和小护士聊得很是火热,直到对方被护士长叫过去帮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回到病房,黎宇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想到这张脸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之前他还以为自己长得很一般。
不过,他感觉自己已经找到问题的所在了。
“无效的药剂么?为什么会杀死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