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再不要说这样的话。您是小姐,乌铎是下人,怎能做小姐的叔叔?按道理说乌铎应该尊称小姐为公主,可是小姐之前不允许乌铎改口。”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迂腐了。论辈份您做我的叔叔有何不可?不管你怎么想,反正在我的心里您就是我的亲叔叔。”
乌铎惶恐说不可,但是心里却满腔温暖。广蔷薇是他看着长大的,在他的心里犹如自己的亲侄女。但广蔷薇始终是他的主子,这种感觉只能埋在心底。
广蔷薇见乌铎有些无措的样子说:“我刚才伸出右手打你,没有站在我们身旁,离我们有些远的人若是看到刚才的样子会怎么认为?”
“他们会……”乌铎不明白广蔷薇话中的意思说了三个字顿住。
广蔷薇接口道:“他们会说我打了你,而且会说亲眼见到我打了你。”
“可你并没有打我。”
“我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一点。事实上我没有打你,可是某种角度上的人看到必定会以为我打了你。有时亲眼见到的东西未必是真的,很多事实也不是靠直观去断定和口碑说出来。就如你说大多数人都觉得宰相一家对皇家忠心耿耿,可有没有可能背地里却做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有损皇家利益的勾当?”
“这……”乌铎之前还可以肯定否认,但经广蔷薇如此指点有些不敢肯定。
“不敢肯定了对吧?”
“我……”
“我要回去证实一些事情。”
“即便您想知晓与宰相大人有关的事情,林大人未必会如实将所知的告诉于你。不是说他不爱您,而是宰相大人是他的血亲。”
“乌铎,你是不相信我的魅力吗?”
乌铎想说这跟魅力毫无关系,但是瞧着广蔷薇星亮的大眼睛话堵在口中说不出来。
广蔷薇好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她即将要做的事是她不想做却不得不去做的事,很可能永远改变她和林北晨一生的命运。徐重深的话至少有一半能让她相信,她不希望林北晨欺骗她,更不希望她和林北晨成为仇人。为何老天在她准备接受另外一段感情,确信另外的选择是对的时候给她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如果林扩充真的杀了欧阳蒙的话,那么她岂能嫁给杀父仇人的儿子?但她期望的是林北晨不知情。即便林扩充有罪,但罪不及儿子;即便她和林扩充有仇,但却不想和林北晨成为仇人;即便她不能嫁给林北晨,她却不想成为和林北晨永远不能交集的两条平行线。失去了洛赟,她至少还有林北晨,可若连林北晨都失去,她不知道接下的人路该如何走。她在内心不断灌输自己一个想法就是林北晨是不知情的。
乌铎见广蔷薇的脸色不好试探道:“如果,林大人是知情者您还会嫁给他吗?”
广蔷薇不答反问:“你知道我父皇为何会希望我嫁给他?”
“不知。只是曾经听先皇说过,林大人是最有能力保护您的人。”
“论能力,洛赟和洛澜哪一个比不上他?可当时他们来求亲的时候父皇一个都看不上,却在心里认定了林北晨?”
“因为先皇最看中林大人。”
“你怎么不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也许先皇也是如此想的。”
“不会是父皇发现了什么吧?假设父皇发现林扩充觊觎丽崎国的江山,而我又是丽崎国皇位唯一继承人,那么我出现在丽崎国皇宫便招人嫉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想来以前我在丽崎国皇宫内频频遇害便是那觊觎者所为。要想得到他觊觎的东西,便得除掉我这个皇位继承人。原本我没来丽崎那人倒没什么危机感,可能是我的出现让他惶恐不安才急于求成用了杀招。也许父皇已经察觉林扩充的野心,苦于自己身体不行,没能力保护女儿,但林北晨确实颇受他常识,也对他忠心耿耿,是他的左膀右臂,为防唯一的女儿遇害,便只能挺而走险,险中求生,用敌人的软肋保全自己的软肋。”
乌铎脸色铁青道:“如果是那样的话,那真是太可怕了。”
广蔷薇说:“只是一个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