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灵帝的话又急又密。
他所提及的这些荒诞，仿佛让他进入了某种微妙的状态。
李禹想到了自己在长春宫里发现的韩悝的那本人皮日记。
韩悝的邪法是传自汉灵帝，那这癫狂的精神状态会不会也是一脉相承？
汉灵帝看清了李禹眼中闪动的紧张与戒备，激动的情绪稍稍的恢复了一点清明。
目光瞟向了李禹紧紧抓在胸口的手掌，又不甚在意的收了回来。
汉灵帝坐回了书桌之后。
“你看起来，似乎并不相信朕说的事情。”
“……”
你这说着说着就开始发疯了。
这特么哪个正常人能信？
秦始皇筑建白骨长城？十八铜人变血肉巨人？秦灭的原因是嬴政求仙？
要不是自己确实打不过汉灵帝，他这突然发颠的样子也着实有些吓人。
李禹差点就在刚刚汉灵帝凑过来的时候，全力激发金刚经给他来一下狠的了。
李禹又不是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
原主的经历虽然不算丰富，但李禹足够透过他短暂的十数年人生，看到这个世界的太多细节。
在遇见韩悝，被带入皇宫之前，原主从未遇见过任何怪力乱神的事情。
就算是他见识浅薄、身份低下、阅历有限。
要真像汉灵帝的疯言所说，这个世界发生过这么离谱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在民间没有任何的体现吧？
腐朽的专制或许能扼杀民众的思想，却绝对做不到将过去真实存在的影响，抹除的毫无痕迹。
李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判断失误了。
原本以为十常侍是动乱洛阳、挟诱皇帝的罪魁祸首。
结果汉灵帝出现，让李禹意识到，他并非是自己先入为主认为的那般昏庸无能。
甚至看似霍乱朝纲的十常侍，实际都是在汉灵帝的严密控制之下。
汉灵帝，或许才是那个隐藏在背后的幕后之人。
但如今汉灵帝的这般反应，却又让李禹怀疑起了自己的猜测。
他不会也是被人动了手脚，生了臆念，才把朝堂搞成了这幅鬼样子吧？
李禹的心底咯噔了一下。
那要是如此，他的邪法是从哪里来的？又是谁在暗中谋划了这一切？目的又是什么？
李禹自认为自己想通了关键，愈发的觉得洛阳的水，真是深的让人害怕。
现在的他已经不想再继续探究下去了。
模拟器还在不能使用的状态，继续深入实在没有什么试错的余地。
跑！还是得跑！
离洛阳远远的！离这个短命的疯皇帝远远的！
“李禹，你为何不回答朕的问题？”
汉灵帝微微蹙了蹙眉，又恢复了之前清冷洒脱的模样。
仿佛刚才发癫的人另有其人一般。
也正是这格外割裂的表现，让李禹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担忧。
“也罢，也罢……”
“朕或许应该让你亲眼看看，藏在这皇宫之中的秘密，朕一直在承担与背负的东西！”
“这些东西，就连韩悝等人，朕也从未让他们知晓。”
“但是你不同……你真的非常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