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亲像公主一样被父亲一直照顾衣食住行,家里的洗衣液在哪,酱油是什么牌子都不需要知道。父亲的事业蒸蒸日上,生活过得富足,给她请了家教老师专门教她钢琴,房子也是越换越大,偶尔的周末一家人会去郊外露营,生活和和美美。
但是这一切都随着父亲在一场车祸中意外去世而结束,母亲听见这个消息时崩溃大哭,呼吸困难几近昏厥,办理完父亲的丧事她时常抽泣终日无眠,曾经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的母亲也经受不住打击而日渐憔悴,面色枯黄,神情暗淡呆滞,眼神无光。
她为女孩准备好早饭,送她出了门,洗漱干净,化上精致的妆容,穿上父亲送给她的一件蕾丝裙,喝了准备好的氯化钾,在父亲去世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母亲自杀了。
女孩放学回到家后,敲门无人应答,拿出钥匙打开门,发现母亲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神情自若好像睡着了,怀里抱着父亲的衣物,尸体已经冰冷。当时女孩马上就要高考,邻居都说夫妻感情深,母亲殉情,只有女孩心里一直在责怪母亲的软弱和不负责任,让她成为孤儿。
女孩独自上了四年大学,迫切对爱产生饥渴,希望有一个人带她脱离苦难,刚毕业与大她一届的男友黎思清结婚。父母与黎思清断绝关系后不再干涉他的生活,对于他们的婚姻并未给予支持,但也并未反对。
双亲去世之后她孤身一人,而婚姻让她劫后余生,重新成立家庭。男友对她并没有要求,只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他们偶尔会在周末出去约会,无非逛街吃饭。丈夫在国际学校工作,工作稳定,偶尔加班,收入也可观,而她只管在家洗衣做饭,并未出去工作。
丈夫每个月将工资交给她,直到她发现有一笔大额支出是发给一个陌生女人,她忐忑不安好几天,控制不住怀疑丈夫出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既害怕真相不能够接受,又气自己怀疑他。
在思清睡着之后她翻看他的手机,看见他与人关系亲密的对话就问他们是什么关系,她想了解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出自何处。思清耐心地对她解释,她让他删除所有具有潜在威胁的女性联系方式,包括工作中的同事,以此证明忠诚,他们因为这件事发生多次争吵。黎思清觉得她不可理喻,只是偶尔任性,可是逐渐偏离小打小闹在生活里的情趣,成为一个严肃的问题。妻子并未开玩笑或者撒撒娇,找存在感,而是真的在怀疑他。
她怀疑丈夫出轨,观察他回家之后的每个行为,闻他外出穿的衣服是否有其他的味道,在他打电话的时候竖起耳朵听,查看他的各种软件和聊天记录,消费记录,跟踪他一天的轨迹,与谁接触,这成为她每天的任务。
她会在一无所获的时候产生失望,这种失望会加深她焦虑,进而变本加厉对丈夫进行施压。她不相信他会对她忠诚,不相信自己值得被爱,尽管他无数次表达他爱她,她也全盘接受,但是爱她并不意味着不会爱别人,不会有别的女人。
他必须按时回家,晚几分钟就会打视频检查,到家之后逼问他去了哪里,她怀疑他与别人约会。在厕所待久了就怀疑与别人聊天,思清跟她说是工作的事,她一把抢过手机要检查,不立马交给她就会加深怀疑。
晚上他们看电视的时候,思清的电话一直响不停,他说是工作的事,她在一旁盯着他回完全部的消息,才一脸不信任地离开。思清感觉自己筋疲力尽,与她也认真沟通过几次,她也说过不会再有下次,可是不见成效,每次警铃响起的时候她的眼神欺骗不了思清,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妻子说话不分轻重,没有分寸,情绪来临时好像洪水猛兽,没有把控,深深刺伤思清的心,不断在柔软的心脏上践踏,践踏他的自尊,他的爱和包容,自知无法再沟通获得理解。
她一天给他打无数个电话询问他在干什么,与谁在一起。他受不了她的狂轰乱炸,有时候拒接电话,这让她更加疯狂,甚至找到学校,下班回到家后与她发生激烈争吵。
她通过这个方式无法印证丈夫出轨,她就整天幻想丈夫出轨的各种可能,各种画面。她内心特别不信任他,但是又找不到直接的证据,通过不断的寻找试图让自己心安,不断地内耗中她开始失眠,头发一抓一把,家务也不收拾,整天开始神经兮兮。
她对他说,“你承认了吧,放过我吧,你总是如此沉默,不争辩,总是一副坦荡的样子就好像在笑话我,我在你面前就是个小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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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段关系里,总是下意识地试探验证,那么这个验证就会没有尽头,没有止境。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要求对方给出解释和证明。她感觉每天都在打一场看不见的仗,她的指责和抱怨让他退无可退,忍无可忍,而双方都筋疲力尽,自知没有挽回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