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哎哟。”
风扶砚眼疾手快把两个即将成为“大孝子”的两人接住，一手一个，拽住了命运的咽喉。
两人愣了一息后哈哈地笑了出来，激动地拍着小手，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模样。
“爹爹好厉害。”
“爹爹好帅帅。”
云洛曦最后走进车厢的时候，就见风扶砚的身上已经种满了小人儿。
脸上表情温柔平静，一看就知道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
一日午后，平平无奇的一天。
用青砖砌的游泳池终于完工。
这是根据云洛曦以前位面的记忆设计出来的，五十厘米，一米，一米五甚至两米的深度都有，满足不同年龄不同物种的需求。
这三年，小云意每次洗澡的时候尾巴都会忍不住露出来，浴桶就那么大，池塘的水又不干净，所以夫妻两人一商量，就决定在后院修一个泳池。
历经大半年，终于完成。
对于云洛曦拿出来的游泳圈，风扶砚只是看了一眼，把所有好奇都藏在了心底。
除了小云意，其他四个小朋友一人胳肢窝下套一个。
风扶砚问过云洛曦，为什么要教风遇和风倾游泳，毕竟除了乡下丫头，没有哪个官宦人家的小姐会做这种事。
云洛曦说：“我们不会一直护在她们身边，万一日后，她们被人陷害推下水里，我不希望有人趁机“英雄救美”，借此妨碍到她们日后的重要决定。也不希望她们陷入危险之中，没有自救的能力。”
男人那双幽深墨眸凝视着她，眼中的情绪强烈到似要将她吞没。
小云意一下水，刚开始还有些害怕，抓紧风扶砚的胳膊，小短腿乱蹬，鱼尾始终没显露出来，小小的脸上还一副复杂表情。
“小意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还不适应？”云洛曦关切问道。
“娘亲，我……我……”他低下头，“我也和哥哥姐姐们一样带上游泳圈好不好？”
“可以啊。”
拿起地上那个小黄鸭游泳圈递给他，“这个小意儿喜欢吗？”
“嗯，我喜欢。”
很快，他就融入了另外四人之中。
几人脚在乱蹬，手在玩打水仗，笑声传出了好远，突然风倾“咦”地一声，“五弟，你的尾巴呢？”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其余四人皆看向云意，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稍微懂事之后，云意知道自己有尾巴非常激动，然后就忍不住跟哥哥姐姐分享，因为他们兄妹五人，其余都是两人一起洗澡，只有云意是单独一人。
可在他说出自己有鱼尾巴然后问其他人时，四人看着他齐齐摇头。
然后云洛曦就开始潜移默化教育他们，这世间的人并不是长得一样的，有人身高两米，有人皮肤比墨汁还黑，有人一头蓝发会长着鱼尾巴，不要因为别人外貌与自己不一样而嘲笑。
小孩子的关注重点不会是那些大道理，他们只知道世界上会有长得不一样的人，他们好奇追问，还说要看看云意的尾巴。
当时小云意因为自己的与众不同格外自豪，但随着逐渐长大，他心思反而变得有些敏感。
从邀请别人看他的小尾巴到逐渐不想显露于人前。
云意不是不会游泳，而是他的人鱼本性让他双腿时在水里难以控制。
“我……”云意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不想当异类，不想和别人不一样。
“噗通。”
两米池的方向，巨大的落水声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一条蓝色的鱼尾翻起又落入，在日光的照耀下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小意儿，快来。”
“娘亲？”
“娘亲一个人在这边玩水有些无趣，我的小宝贝能来陪陪娘亲吗？我们来比赛好不好？”
“好！”
稚嫩又响亮的声音，欢快之情溢于言表，小云意瞬间抛去所有犹豫，兴奋地朝着云洛曦游去。
那条同样是蓝色的小鱼尾，可爱极了。
一日，云洛曦趁着几个孩子睡觉，就去了风扶砚的书房想要找本游记，却发现书柜上有一本很厚的书籍，她走过去好奇拿下来看，里面竟然记录着每日发生的事情。
每一页都是如此。
上面还贴心地标明了日期。
第一页，便是她生子的那一天，上面详细记录着风扶砚当时激动的心情，甚至还能看到两处干涸的泪迹。
一页页往后看，里面大多是记录他们两人的相处，五个孩子在每一页里只占了寥寥几笔。
能看出他对孩子的父爱，但，不多。
更多的是对她的深深爱意。
她偶尔说过的话，他都一一写上去，她的撒娇，她的娇蛮，她的偶尔不讲理，还有她有时候生气时他忐忑的心情。
写了满满的一本书。
想到他每日说要回书房处理公务都是在写这些，云洛曦不禁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