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项小满叹道，“有些事情，时间一长也就忘了，需要有人提醒才行。历史上的宇文氏，曾对汉家百姓犯下了罄竹难书的恶行，或许有些人并未觉察宇文崇泽的不同寻常，又或许有人觉察了也不在意，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他盯着空碗，语气深沉，“我这么着急赶回来，就是想给他一个反应的时间，他既然身为汉家儿郎，有着为人称道的德行操守，又有安邦救民之心，应该……”
说到一半，随行百将突然走入院门，快步来到二人面前，抱拳道：“主公，燕将军，聂将军来了。”
项小满没再继续之前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燕朔也微微皱眉，问道：“聂桓不是应该在岑山吗？怎么回来了？”
百将愣了一下，连忙摆手：“不不不，不是聂桓，是聂云升。”
“聂云升？！”这下又轮到项小满吃惊了，猛地站了起来，满脸紧张，“他此时正在随大哥一起围困冀州城，更不该出现在这儿，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少主勿急。”燕朔宽慰道，“我们离开永安之前，不是命人去寻他打听《武烈遗篇》吗，没准是因为这个呢。”
说完又问百将，“他在哪？”
“就在村口。”
项小满当即放下陶碗，与那村长招呼一声，而后提起「破阵枪」，急急忙忙往院外走去。
村口，聂云升一身戎装，背负铁鞭，跨骑骏马，眺望村内。他见到项小满三人的身影，连忙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身后的亲兵，快步迎了上去。
未等他行礼，项小满已经先开了口：“聂将军，你怎么来了，可是冀州城有变？”
“呵呵，主公勿忧。”聂云升抱拳笑道，“是有变故，不过是件好事。”
“好事？”项小满微微蹙眉，看了一眼燕朔，又问聂云升，“什么好事？”
聂云升当即将他来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整体经过便是这样：七月下旬，聂云升收到命令，率两万大军从岷洮出发，急行军半个月，赶到梁县与赫连良平汇合。
赫连良平派出影卫，潜入冀州城探查军情，却得知罗不辞已经下令放弃攻打五门关。具体原因不得而知，只是在市井传言中探听到，刺史府内曾经发生过一次激烈争吵。
冀州城兵马未动，又将五门关外的新军召回，再去围困，已经不切实际，况且五门关之危已经解除，赫连良平当即下令按兵不动，
数日前，又见永安郡来人询问《武烈遗篇》，赫连良平便让聂云升前来，顺便告诉冀州城的情况，以及询问接下来的行动。
项小满听完，暗暗出神，燕朔却是眸光闪动，意味深长地问道：“激烈争吵……谁敢在冀州和罗如虎争吵？”
话里含义再明显不过，项小满回过味来，忍不住笑道：“看来，大哥让秦光等人在邯城散播谣言，已经见效了，刘耿定是收到什么密令，才敢跟罗不辞起争执。”
燕朔微微颔首，沉吟片刻，说道：“冀州城陷入自乱，正好给了我们时机，如今，也可放开手脚，先把幽州攻下来了。”
他看向聂云升，“逸恒，张峰说你曾看过《武烈遗篇》，可还记得里面，有无记录幽州境内的那片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