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他,他比姜恬小将近10岁,所以我才会不放心,生怕她被别人给骗了。”
江袖雨忍不住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她的笑里带着自嘲:“原来是他……这些事跟我们都没关系了,姜恬再差也不会被精神囚禁了,她求的就是这一点,别的在她看来都没有这一点重要,所以你也不用贬低别人,他们两人在一起,肯定有他们的理由。”
苏寒泽没说话。
江袖雨看着儿子,苦口婆心地说:“很多人都说,婚姻是棋盘,得找个棋力相当的人对弈才有意思,这对一些人来说是适用的,可是一些人的潜在价值不相处是看不出来的,姜恬表面上是高嫁,实际上她配你绰绰有余。可有些人想要的从来不是棋盘上当圣者,而是能有自由的权利。”
“在苏家,她恰恰没有办法实现这一点的自由。”
母亲眼中的怅惘,苏寒泽看得一清二楚。
在别人眼里成功女人的她,仍旧有说不出来的苦衷。
苏寒泽想起小时候父亲跟母亲吵架,他暴怒,将别墅都砸的稀巴烂的情形。
那时候他还小,父母吵到凌晨,一直都没停下。
他躲在楼梯拐角,偷偷听着两个人对话。
母亲那种很痛苦,她说自己后悔嫁进苏家了,从此她失去了享受一个正常的人权利的资格。
想起母亲,想起姜恬,他眼眶发紧。
“你知道吗?”江袖雨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母亲的温暖传递给了自己的儿子,“你父亲昨天又发怒了,我们直到现在仍旧还会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吵架,他把我们的婚纱照又摔了,我都忘了摔了多少次了……”
苏寒泽嘴角紧紧抿起,很显然,他有些不知所措。
搬离老宅之后,他认为自己逃出魔窟,却忘记了父母仍旧在那里。
看出儿子隐隐的愧疚,江袖雨轻笑一声,“各种各样的利益捆绑,让我们的离婚变得无比麻烦。而我现在还在念旧情,想着破镜重圆才是最好。但事实上,我的潜意识比谁都要清楚,破碎了就是破碎了,不可能重圆,认为把破碎的东西粘起来就是圆,就是满,却忘了裂痕里不知道藏了多少的灰,早已脏的不成样子,那才是装傻。”
“寒泽,破镜不可能重圆,你别再为难别人,就听妈妈一句话,放过自己好不好?”
苏寒泽嘴角紧抿,看着母亲诚挚的眼神,他突然有一种为人子的责任感。
他还没那么畜生,连母亲都不知道感恩。
他的父母多年来对他的付出,说是说不完的。
“我不想放开她,但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不会再去纠缠她了…… ”
苏寒泽硬撑着说了一句,却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说出了实话——
“我知道她肯定不会再给我机会了,我会放手的……”
不只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自己的母亲。
今天的苏寒泽,再次感受到了来自于母亲的力量。
他不是不被爱的,至少在父母眼里,他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看出儿子要放手,江袖雨感动到热泪盈眶。
她刚要说些什么,苏寒泽的手机突然响了。
苏寒泽拿出手机,一打开,发现是秘书发来的消息。
随后,他瞳孔微张!
秘书的信息非常简要,字字都是重点——
沈定坤的妻子来了公司,正在大闹前台,保安打算报警。
苏寒泽猛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