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甜的蜜饯铺子“四时甜”开张不过半月,订单便如雪片般飞来。
翡翠梅丸、樱桃果脯、金缕枇杷,金丝蜜枣……每一样都成了京城夫人小姐们的心头好。
然而,生意红火的背后,暗流已然涌动。
这日清晨,薄雾还未散去,于知乐踏着露水来到了“四时甜”铺子。
她手里捧着一摞新拟的货单,盘算着今日要送往各府的蜜饯数量。
铺子门前,几个伙计正忙着将一箱箱精致的蜜饯装上马车。
然而,她还未踏进门槛,便见铺子里的管事老袁慌慌张张地冲了出来。
“东家,不好了!桂芳斋的人把咱们送往太傅府的货拦在了北市口。”
于知乐眉头一皱,手中的货单“啪”地一声合上:“怎么回事?”
袁管事擦了擦汗,脸色发白:“他们说……说咱们的蜜饯里掺了不干净的东西,吃了会闹肚子!”
“这会儿正围着咱们的马车闹呢,非要开箱验货!”
于知乐柳眉倒竖:“胡说八道!”
“这群王八蛋,姑奶奶现在就赏他们几个嘴巴子,看他们还敢不敢满嘴喷粪?”
袁管事急得满头大汗,开口劝慰:“哎呦~东家,可不兴打人啊!”
于知乐眸中怒火一闪,朝着自己的拳头吹了口气。
“这不叫打人,这叫用拳头跟他们讲道理。”
“我亲自去看看,谁敢污蔑我的蜜饯。”
她拎起裙摆就往外冲,刚迈出两步,忽觉手腕一紧,被人稳稳拉住。
回头一看,周慎行站在她身后,唇角挂着懒洋洋的笑,眼底却是一片冷意。
“急什么?”他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腕骨,“我刚从北市回来,货已经让人送去了。”
于知乐一怔:“你去了北市?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慎行松开她的手,从袖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在她眼前晃了晃。
“桂芳斋的陈掌柜眼红咱们生意,买通了几个地痞,专程候在北市口堵咱们的货。”
“可惜,她没料到今日押货的是望岳楼的人。”
于知乐接过纸条,只见上面潦草地写着:“巳时,北市口截四时甜货,验出脏东西后当街砸了。”
落款是一个“陈”字,笔迹匆忙,显然是匆忙传出的密信。
“这纸条……”
“从一个小混混身上摸来的。”
周慎行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
“我让血翎带着人,装作路过把闹事的全‘请’去喝茶了。”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至于那批货,已经让马车绕道送去了太傅府。”
于知乐微微松了口气,却又蹙眉:“桂芳斋是做什么营生的?”
“卖蜜饯的呗~四时甜开张半月,桂芳斋的蜜饯销量跌了六成。”
他伸手替她拂去肩头一片落花。
“你抢了人家饭碗,人家狗急跳墙了。”
于知乐气呼呼:“那是他们不懂得推陈出新,笼络不住客户的心,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了,我还查到了一件事。”
周慎行慢悠悠地从袖中抽出一张画像。
“你还记得福源大酒楼的陈掌柜不?”
画像上是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子,一双绿豆眼透着淫邪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