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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几位盗匪首领被押到了庄子上,杜斯年起身出门去了。
那个出主意打头阵的二首领此刻满身伤口,浑身是血,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杜斯年的眼睛又转向了另一边,看向肥硕如山,满身破烂血污混杂泥土,眼神带着闪躲,行为畏畏缩缩的大首领。
命人取了粗盐来,杜斯年捧着装粗盐的坛子,神情冷漠幽幽道:“把他的嘴堵上,莫要打扰了夫人休息。”
“我们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该交代的我也都交代了,要审讯也该是让官府来审讯,你们......呜呜呜~”
粗盐一把一把从那首领的头顶洒下,从恐惧与绝望开始,再到伤口灼烧的疼痛,过程缓慢而漫长。
粗盐粒粘黏在伤口上,浸入血水,慢慢融化痛感随之而来,起初只是皮肉的疼痛,到后来便好像是侵入了骨髓,疼的他浑身发颤,偏生嘴巴又被堵住,无法释放表达出这种痛苦。
眼看着他眼珠充血,额前青筋暴起,面目赤红......
疼痛从他昏过去那一刻起戛然而止,可惜也只解脱了那么片刻,很快井水扑面,又将他从昏厥中唤醒。
其余几人被捆绑着跪在地上,见到大首领如此痛苦的惨状,个个心有余悸,低低垂下头去,生怕下一个是自己。
大首领眼前逐渐清晰时,眼里那冷脸柔弱书生模样的俊朗少年却仿佛是地狱索命的恶鬼。
“呜呜~呜呜!”
他有感觉,他若是不说实话,这个少年人,必定不会让他痛快死去。
嘴巴可以重新发出声音的那一刻,他没有来得及呼痛,深吸一口气焦急道:“我说!我说!”
如果有的选,他宁愿选择交代之后,痛快地死!
“你说?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那位镇北侯府的姑奶奶已经问过了,那女的......那位夫人,其实不是我们杀的,她是自杀.......”
“我见她年纪不算太大,有些姿色,打算让她上山给我做媳妇,她不肯我就杀了车夫,然后她就自己撞上了我的刀,死了......”
“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我当时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从了我......”
盗匪大首领一口气说完了过程,那些轻飘飘的字眼却让杜斯年紧紧咬住了后槽牙,眼里几乎要迸发出了火星。
“我说的没有半点虚言,求你、求你给我个痛快,给我来一刀!”
杜斯年咬着牙关,眼睛里带着愤怒的火花,紧盯着那仿佛如释重负一般的人,嘴角微微抽动,眼皮也在抽动,发出一声悲戚般的冷嗤。
“嗤~”
杜斯年紧盯着盗匪大首领道:“告诉衙门,这几个盗匪头子顽强抵抗,已被护卫击杀,葬身火海。”
杜斯年面无表情的转身,看着其余几人,手中的半罐盐交给云岫道:
“将后院那些咸菜缸注水,赏他们一人半罐盐,每半个时辰将这些杂碎放下去浸泡一刻钟,将他们在世间做的恶好好清洗清洗!免得他们一个个的下辈子还来为祸人间!”
“至于这两个。”杜斯年转过头来睨着一躺一跪的两个人,恶狠狠道:“剁碎了丢到后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