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磊虽然沉醉于掌控秦书涵带来的变态快感，但他骨子里的警惕性从未真正消失。尤其是在这个鱼龙混杂、各怀鬼胎的研修班里，他更是时刻保持着对周围环境的审视。他敏锐地察觉到，自从上次晚宴风波后，芦云轩这个看似青涩的小助理，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她依然对他毕恭毕敬，处理事务也依旧井井有条，甚至更加“贴心”了。她会提前帮他准备好上课的资料，会细心地提醒他第二天的日程安排，甚至会在他应酬喝酒后，默默地递上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按理说应该让李磊感到满意和放松。
可李磊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芦云轩看他的眼神，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紧张和拘谨，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平静和……深意？她有时会“无意”中问起一些关于星辰电子厂运营细节的问题，或者旁敲侧击地打听他对恒信集团“合作”的真实看法。甚至有几次，李磊发现她在自己打电话或者跟别人交谈时，会装作不经意地靠近，耳朵却微微竖起。
这些细微的变化，让李磊心里那根警惕的弦再次绷紧。他开始怀疑，这个小丫头片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或者，她接近自己，根本就另有所图？陈启明把她安插在自己身边，难道不仅仅是为了监视，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李磊决定主动出击，试探一下芦云轩的底细。
这天下午，研修班组织了一场关于“企业并购与资本运作”的案例分析课。课堂上，李磊一反常态，没有睡觉也没有插科打诨，反而认真地听着，还就一个并购案例中的法律风险问题，提出了几个颇有见地的疑问。虽然他的语言依旧带着几分“土味”，但思路清晰，切中要害，让讲课的教授和其他学员都有些刮目相看。
课后，李磊故意找到芦云轩，脸上带着几分“苦恼”的表情：“小芦啊，刚才教授讲的那个杠杆收购，我还是有点没太弄明白。你说，像咱们星辰这种情况，要是真被恒信给……那啥了，我手里这点股份，是不是就变成废纸了？”
芦云轩正在收拾东西，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笑着说：“李厂长，您太悲观了。恒信跟咱们是战略合作，怎么会……”
李磊打断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小芦，你跟我说实话。你觉得陈先生……他是真心想帮我，还是……想把我整个吞下去？”他紧紧盯着芦云轩的眼睛，想从中捕捉到一丝破绽。
芦云轩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闪烁了一下，低下头整理着文件，声音却很平静：“李厂长，陈先生的心思，我怎么可能猜得到？我只是个小助理，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了。不过……”她顿了顿，抬起头，迎上李磊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以我对陈先生的了解，他是个真正的枭雄。他看中的，是更大的格局和未来。至于星辰电子厂……或许在他眼里，只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至于这颗棋子最终的命运如何，是成为弃子，还是……成为关键一步，那就得看李厂长您自己的本事了。”
她这番话说得模棱两可，既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试探，还隐隐带着几分……挑衅？
李磊心里一凛。这小丫头果然不简单！她这话分明是在告诉自己，她知道的比想象中要多，而且……她似乎并不完全站在陈启明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