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今日救了徐才人母子,朕心中感激。”墨司渊声音低沉,“不知爱妃可有什么心愿,朕必满足。”
阿孟闭上眼睛,声音疲惫:“臣妾无甚奢求,只盼皇上让臣妾好生歇息。”
“爱妃身子不适?”墨司渊眉头微皱,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阿孟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忽然有种说不出的苦涩。这个男人,曾是她最爱的人,也是让她家破人亡的刽子手。如今他装出一副深情模样,不过是另有所图罢了。
“皇上日理万机,臣妾不敢耽误。”她神色淡然,“再者,臣妾确实累了,还请皇上体恤。”
她言外之意已然明显——请你离开。
墨司渊似是听出她的疏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缓缓起身:“既然如此,朕便不打扰爱妃了。明日朕再来看你。”
待墨司渊离去,阿孟才长舒一口气,眼底浮现出深深的疲倦。无论是面对墨司渊的试探,还是周旋于宫廷权谋之间,都让她心力交瘁。
“娘娘。”云珠轻声进来,“药已送到,徐才人托奴婢谢娘娘救命之恩。”
阿孟微微点头:“辛苦了。”
“娘娘,这计划真能成吗?”云珠忧心忡忡,“若皇上怀疑…”
“无妨。”阿孟闭上眼睛,声音坚定,“这宫中,我们别无选择。”
云珠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声应了,吹熄了灯火。殿内陷入一片黑暗,唯有阿孟的眼睛,在夜色中泛着冰冷的光芒。
晨光微亮,宫门大开。
第二天一早,徐才人被送入冷宫的消息如风般席卷整个后宫。阿孟站在苔蘅殿的窗前,纤指轻抚窗棂,眸中闪过一丝释然。
一个有孕的妃子被打入冷宫,在外人眼中,已是彻底失势,再无翻身可能。
接下来,就是筹谋如何将徐才人与腹中胎儿平安送出皇宫了。
待墨司渊上朝后,阿孟立即召来云珠,轻声吩咐道:“速去寻贺景行与顾凛鹤,让他们尽快与徐掌柜接洽。”
“娘娘,此事若被发现…”云珠面色微紧,声音压得极低。
阿孟眸光一冷:“不会有问题。徐掌柜必须明白,一旦事成,他与女儿须立刻离京,隐姓埋名。墨司渊此人,就算不喜徐才人,也决不允许任何人从他手中夺走什么。”
“奴婢明白。”云珠恭敬应下,迟疑道,“只是,皇上那边…”
“无需担忧,我自有分寸。”阿孟递过一块精巧的令牌,“带上它,直接找贺景行。速去速回。”
“是。”
云珠藏好令牌,趁着宫中交班之际,悄然出宫。
伤病所内,贺景行正为一名伤患包扎伤口。自从上次云珠来过后,便再无消息,这让他心中忧虑不已。每日诊治的间隙,他总会望向宫墙方向,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