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大牢,最深处的牢房里,关押着从雒城回到成都,想要自证清白的张任。
张任本以为刘璋就算再不相信他,也会见他一次,听他自证清白的话。
然而,让张任没想到的是,他刚一回来,便被直接关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连刘璋的面都没有见到。
这让张任感到无比心寒,自己为了益州鞠躬尽瘁。
如今,却连自辩的机会都不给……
大牢里,无所事事的张任,只能靠着思索、推演对敌之策来打发时间。
但……无论他如何假设、如何推演,都找不到将汉军赶出益州的方法。
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扛住了汉军的进攻,使得汉军退回葭萌关休整。
也就是说,有了白水关和葭萌关的存在,汉军在益州便有了立足之地。
想赶都赶不出去。
通过不断的推演,张任的心中无比确认,益州想要暂时渡过危机,在雒城战场上,绝不能率先出击。
因为汉军的补给线太长,补给起来相对困难,只要扛的时间够久,汉军就会因为补给跟不上暂时退却的。
所以,汉军最希望的便是速战速决!只要东州军敢出城,汉军定然会想尽办法,将东州军全歼在野外。
而方法,对于智计百出的郑铮而言,并不难想。
一念至此,张任忍不住的开始嘀咕起来:
“希望射坚能听我的,按兵不动,扛过这段时间。”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盔甲撞击的声音传入张任耳中。
紧接着,便是一道道牢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
最后,一道粗犷的喊声,传入张任耳中:
“州牧有令,所有的犯人到城墙上去,抵抗汉军,戴罪立功!”
张任听闻,心中倍感绝望。
汉军打到了成都,那就说明东州军惨败,丢了雒城。
从他离开雒城到现在,还没有十日,雒城便丢了……
那定然是射坚不听我的嘱托,率军出城了!
一念至此,张任不由的发出哀叹:
“如今益州内无强军,外无强援,当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这时,张任的牢门被打开了。
只见一军中校尉走进牢房之中,来到张任面前,对其拜道:
“将军,州牧有请。”
张任闻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同时心中满是无奈:
不明缘由,不由分说的抓我回来……
如今陷入危局,又想起我来……
晚了啊,晚了……
大势已去……纵使我有通天之能,亦难扭转乾坤。
更何况,我没有这样的本事。
只是……老主公待我恩重如山,如今他的益州有难,我又怎能坐视不管。
纵然我没有力挽狂澜之能,也要为了老主公拼尽全力。
想到这里,张任义无反顾,抱着必死的决心走出大牢。
等到张任来到州牧府时,州牧府内早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王商和庞羲二人在那里相互推卸着责任:
“庞羲,这就是你推荐的人!东州军全都折在他手里了!”
“王商,你还好意思说!难道赵韪折的人还好吗!?”
“至少赵韪输了,没让敌人兵临成都!”
“你当汉军是怎么打到雒城的!”
见到这一幕,张任的心里满是怒火。
敌人马上兵临城下了,你们这些人不想着怎么御敌,反而在这里推卸责任。
于是,压不住火气的张任,快步走进州牧府正堂,对着王商和庞羲二人质问:
“大敌当前,你二人不想着如何御敌,反而在这里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庞羲本就心中有火,见张任都敢质问他,火气便更大了:
“张任,你一个罪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老夫。”
王商很难得的跟庞羲站在同一战线上,指着张任质问:
“你一个罪将,理应待在大牢之中,为何会出现在此,莫不是越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