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将她的儿子养得很好。
谢君宴顺着阿母的目光望去,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想要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口声音卡在喉咙里。
姜佩卓主动上前一步:“谢大人安,小辈姜佩卓,这位是我的夫郎,苏淮。”
看姜佩卓行礼标准不急不躁,谢母对她的满意程度又上了一个阶段。
“多谢你保全了宴儿,照顾了他这么多日子。”谢母对她深鞠一躬。
离京前,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这两个儿子,他们如何受得住卖身之苦。
但正是眼前人挺身而出,为她解决了后顾之忧,所以这一礼姜佩卓担得起。
但这个举动可吓坏了姜佩卓,这可是自己未来的母亲,怎能让长辈对自己行礼,急急忙忙将谢母扶起来,口中不停说着这一切都是她应该做的,谢母不必如此。
谢君宴抿着唇扯了扯谢母的衣角,面色发红,眼神不知看向何处。
谢母哈哈大笑,问道:“你们二人可商量好了?”
姜佩卓不明所以,但谢君宴听后,红晕蔓延到了耳根,微微点头,声音极轻。
谢母满意地拍拍姜佩卓,又拍拍谢君宴:“待我进宫见过陛下,再同你们一叙。”
说罢她四周环视了一番:“河清呢?”
“回阿母,河清如今在私塾念书,待散学后便会归家看望阿母。”
“哈哈哈,好!这才是我谢家孩儿的样子!”谢母笑着就要往城门内走去。
“谢大人...”姜佩卓出言拦住了谢母的脚步。
迎着谢母不解的目光,她伸出手指向身后之人:“陛下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谢母这才看到姜佩卓身后不远处的姚浔之,大骇,连忙大跨步走过去,撩袍双膝下跪,高喊着“谢主隆恩”。
姚浔之望着这位为国鞠躬尽瘁的老人,内心五味杂陈,双手将她搀了起来:“谢大人,何必多礼。这些日子您受苦了。”
谢母面色一沉:“陛下,礼不可废。”
随后结结实实行了一礼,方才站起身来。
姚浔之看向谢君宴,谢君宴点了点头,意思是,阿母向来如此,陛下不必再劝。
说到流放的日子,谢母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抓住姚浔之滔滔不绝:“陛下,在流放途中,臣观察了沿途民生状况,发现了多处政策不合理之处......”
姚浔之被她的认真深深地感动,但此处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她搀着谢母:“谢大人,待你我进宫去再议如何?”
“啊!对对对,怎能在此处聊政事,陛下恕罪,臣实在有些糊涂了。”
赵澄远远地冲着姜佩卓做口型,表达自己的震惊。
自从见了谢大人,赵澄也不觉得自己每日忙来忙去有多么苦了。
人家谢大人在流放途中都能为国家办事,她到底还能有什么理由懈怠呢?
谢母转头看到了脸上歪七扭八的赵澄,经过她的时候狠狠地哼了一声。
赵澄:呜呜呜...
姚浔之有些尴尬:“谢大人,这赵大人...如今、如今也算改邪归正,为国家出了不少的力啊。”
听到这话,谢母这才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赵澄。
赵澄竟有一种幼时被讲师检查功课的紧张感,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放缓了呼吸。看到姜佩卓三人在谢母背后偷笑,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