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郡主……
云映仪忍住唇边的冷笑,并没有管拓跋蓉,轻声安慰着双眸通红的拂霜。
拂霜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如此冤枉过,她抽噎着,像云映仪讲述:“您上楼后,我在这挑绢花,选了几只要去付钱,不小心拿出了公子的钱袋,这人叫了一群侍卫围住我,口口声声说我偷了她兄长的钱袋子……”
谢同銮的钱袋中东西不少,下了马车后云映仪便将其交给拂霜保管,谁知会遇上这样一档子事……
云映仪听清事情原委,朝拓跋蓉微微屈身。
“不知姑娘口中说的兄长,可是灵渊公子?”
拓跋蓉双手叉腰,声音清脆而高亢,脸上浮起气恼的红晕:“你是何人!为何知晓灵渊哥哥的字!”
云映仪声音冷冽如冰泉。
“姑娘许是误会了,我与灵渊公子北上而来,途径赤水关修整,东瀚和北燕所用货币不同,灵渊公子这才将自己的钱袋给了我,交由侍女保管。”
拓跋蓉能在上京混的这么嚣张跋扈,除了她是几家中唯一一个女儿被娇宠着长大外,脑子可一点都不笨,听云映仪这么说,便立刻想明白,不由得长大了嘴巴。
“你!难道你是……”
“误会既然解开,还请姑娘向拂霜道歉。”
拓跋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脑袋上的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颤个不停,她指着云映仪大声说道:“本郡主凭什么向她道歉,一个婢女,本郡主不高兴了直接赐死都是她的福分!”
云映仪突然笑出声,指尖拨开横在她身前的弯刀,一步一步走向拓跋蓉。
“江河奔涌不问源头贵贱,雷霆劈落不择草木高低,郡主莫非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
“可笑的是,这世道偏要造出三六九等的尺,量皮相、量血脉、量金银堆砌的牌坊。我今日想问问郡主,郡主心中那杆能量得尊卑贵贱的称,可量得出天地初开时,哪缕魂魄能镶着金边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