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阁后院,锦瑟捧着一匹正红色云锦,手指轻轻抚过上面金线绣的凤凰纹样:“师姐,这是宫里刚送来的嫁衣料子,听说是江南织造府三百绣娘赶制了整整一个月呢。”
容央正调试着一味新香,闻言头也不抬:“放着吧。”
“师姐!”锦瑟急得跺脚,“这可是大婚的嫁衣!您怎么一点都不上心?”
香炉中青烟袅袅,容央的侧脸在烟雾中若隐若现:“拓跋家虽倒,真正的凶手还逍遥法外。”她指尖的金针在案几上轻轻一划,留下一道泛着紫光的痕迹,“这婚,未必结得成。”
窗外忽然传来玄甲卫整齐的脚步声。锦瑟推开窗棂,只见一队侍卫抬着十几个描金红木箱进了院子,为首的正是谢同銮身边的贴身侍卫。
“容姑娘,殿下命我等送来聘礼。”侍卫单膝跪地,递上一份礼单,“另有要事相商。”
容央扫了一眼礼单,目光在最后一行停留片刻——“西域雪胆二十株,龙血竭五十两”。这些都是解毒圣药。
“让他进来。”
月上中天,谢同銮披着墨色斗篷悄然入阁。
“查到了。”他直奔主题,从怀中取出一块染血的绢帕,“北燕有异动,左贤王可能......”
容央突然抬手制止他,指尖轻点茶盏,在案几上写下“隔墙有耳”四个字。谢同銮会意,话锋一转:“这雪胆成色不错,用来制九霄云正合适。”
锦瑟识趣地退下,容央却突然叫住她:“去把地窖第三格的紫金炉取来。”待锦瑟走远,她才压低声音,“左贤王怎么了?”
“他可能没死。”谢同銮的声音几不可闻,“三日前传来密报,有人在北燕皇陵附近见过一个酷似左贤王的人。”
容央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
“还有更蹊跷的。”谢同銮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令牌,“这是从拓跋钧密室找到的,背面刻着北燕皇室的狼首纹。”
令牌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容央接过时,指尖突然传来刺痛——令牌边缘竟藏着一根细如牛毛的毒针!
“小心!”谢同銮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却见容央的指尖已经泛出诡异的青色。
“没事。”容央淡定地取出一粒药丸吞下,“我服过春风醉的解药,百毒不侵。”她仔细端详那枚令牌,“这不是北燕的东西。”
谢同銮皱眉:“那是......”
“西陵。”容央眸色骤冷,“西陵皇室的阎罗令,专用来刺杀政敌。”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瓦片被踩碎的声音。谢同銮身形一闪,长剑已然出鞘,可窗外只有一轮孤月,哪有半个人影?
晨光熹微,朱雀大街上已是人声鼎沸。天香阁门前排起的长队蜿蜒过三个街口,引得巡城卫兵不得不前来维持秩序。锦瑟站在新扩建的三层朱漆大门前,手持鎏金账簿,声音清亮地念着今日的香品名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