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李杳放在银宝额头的手传了一丝灵力进银宝的身子,冰凉的灵力刚钻进孩童的身体,就被孩童的血液烫的温热。
小团子几乎已经从内而外的烫熟了。
李杳不再犹豫,传了更多的灵力进小团子的身体。
一旁的金宝看着李杳的动作,明明急得通红的眼睛一直掉小珍珠,但是他又乖乖站在一边,不敢打扰李杳。
以前阿爹给别人看病的时候,他就要乖乖的站在旁边,不吵不闹,不能打扰阿爹。
等温度稍微降下去了,李杳才一手抱起小团子,摸着金宝的头。
李杳向来少温言软语,她不会说,更不知道怎么说,她能做只是尽量安抚着金宝,牵着金宝的手往门外走。
不大不小的院子里,镜花妖坐在花坛边上,长长的裙摆上绣着大朵大朵的山茶花。
一身黑衣的曲谙站在她旁边,正麻木的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溪亭陟站在他们对面,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他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牵着李杳手的金宝,看见溪亭陟的一瞬间,顿时叫道:
“爹!”
小家伙松开李杳的手,急忙朝着溪亭陟跑去,他跑到溪亭陟面前,抱着溪亭陟的腿,仰头看着溪亭陟。
“你怎么才来。”
“弟弟脸上好烫,比小猪伯伯烤的红薯还烫,爹,你快看看弟弟,你快给弟弟看病。”
小家伙双眼哭得红肿,像两颗小核桃,明明自己都可怜兮兮的,却偏要拽着溪亭陟的衣摆朝着李杳走去。
李杳抱着小银宝走到溪亭陟面前,冷声道:
“抱着。”
男人愣了一瞬,随即明白了什么,把孩子接过来的一瞬间道:
“我带着福安进屋。”
如若李杳铁了心要杀镜花妖,他硬拦也拦不住。
溪亭陟带着小金宝转身的一瞬间,李杳也转身看向了镜花妖。
缠着白布的刀一寸一寸从李杳的手心蔓延,坚硬笔直的刀身在月光下露出一截清晰的影子。
李杳抬眼看向她。
“要么你现在就逃,我在城外杀你,要么你用那个没用的人质威胁我,我在这儿杀你。”
溪亭陟会顾及溪亭曲谙的命,但她不会。
一个无关之人,该死就死,该活就活,跟她没有关系。
镜花妖看着李杳,娇柔精致的脸上少了以往的娇俏和妩媚,她静静地看着李杳。
“仙师有两个孩子,可曾体会过胎死腹中的痛苦。”
李杳冷冷地看着她。
镜花妖慢慢道:
“你的小儿子肉身比寻常孩子更加脆弱婴幼,想来是娘胎里就带来的毛病。你怀这对双胞胎时,应当也面临过孩子会自己而去的恐惧。”
走到门口的溪亭陟停下,半垂着眼,眼底黑得发沉。
跟在他身边的金宝拽着他的衣摆,仰头看向他,不明白阿爹为什么不走了。
而原本发了热的小银宝靠在溪亭陟的肩膀上,眼睛合上,安静地睡着。
若不是他的胸膛还在浅浅的起伏,已然与一具尸体无异。
院子里的李杳抬眼看着镜花妖,手里的罗刹刀蠢蠢欲动。
“你想说什么?”
若是寻常人,李杳不会给她再开口的机会,但镜花妖的话却让李杳给了她一个开口的机会。
她欲杀她,也欲知道她的秘密。
“我欲与仙师做一个交易。”
镜花妖看着李杳,慢慢道:“只要仙师答应小妖把孩子留在这儿,十日后小妖愿意奉上内丹,给小公子一具百毒不侵的肉身。”
世上少有人知道,镜花妖的内丹与温阳玉融合在一起,能让人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