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朱雀门刚开一线,那厚重的朱红色大门缓缓开启,发出低沉而悠长的吱呀声,似在诉说着宫廷的神秘。
萧云天身着青缎官服,那青缎在微弱的晨光中泛着幽光,他的官服下摆还沾着西巷那带着潮湿气息的青苔,触手冰凉。
禁军统领横戟拦住他身后的木匣,木匣表面的纹理清晰可见,在光影中仿佛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郭启的刀鞘已抵上对方咽喉,刀鞘与铠甲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
\虎符残片在此。\萧云天两指夹着暗纹铜片擦过戟刃,那刺耳的刮擦声如同尖锐的利箭,直直刺入众人的耳膜,让禁军们齐齐后退半步。
掌宫灯的太监总管眯眼看清残片上未擦净的化尸池水渍,那水渍泛着诡异的幽绿色,他尖声唱喏,声音如同一把利刃穿透三重宫门:\宣——萧氏遗孤觐见!\
金銮殿蟠龙柱上的晨露还未干透,在晨光的映照下,如同一颗颗晶莹的珍珠,闪烁着微光。
萧云天展开的羊皮卷已铺满御案,羊皮卷的纹理细腻,散发着淡淡的羊皮香气。
兵部侍郎盯着卷尾胭脂印,突然抓起紫檀镇纸砸向地面,紫檀镇纸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命运的沉重一击:\此乃伪造!
永昌三年春的军械案早有定论!\
\定论?」萧云天靴尖碾碎溅到脚边的翡翠镇纸残片,翡翠的碎片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袖中滑出半枚西域玫瑰膏瓷盒,瓷盒的质地温润如玉,散发着淡淡的玫瑰香气,「烦请侍郎解释,为何您书房密格里的私章会沾着大姐姐的胭脂?」
殿外忽然涌入十二名麻衣匠人,他们脚步匆匆,麻衣在风中飘动,发出簌簌的声响。
工部尚书抖着三寸白须痛心疾首:\这些都是当年经手军械的匠户,他们能证明萧家私铸的弩机规格逾制!\
\规格逾制?」萧云天突然扯开木匣绑带,三十六架锈蚀弩机轰然坠地,那坠地的声音如同惊雷,在大殿中回荡,「请诸公细看这些真正从北疆挖出来的证物——机括内嵌的狼头纹,分明是突厥工匠的手笔!」
假证人中有人踉跄后退,撞翻了殿角青铜仙鹤灯,青铜仙鹤灯倒地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打破了大殿的宁静。
萧云天抓起盏滚烫的灯油泼向弩机,滚烫的灯油接触到弩机,发出滋滋的声响,焦糊味中浮起层幽蓝磷光,那幽蓝的磷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北疆战死的三万儿郎骨殖里,可都渗着这种突厥火磷!\
\强词夺理!\刑部尚书突然击掌,殿外押进个浑身血污的中年人,他的血污散发着刺鼻的腥味,\此人才是真正私运军械的萧家二掌柜,他愿当堂指证!\
萧云天盯着那张与记忆中七分相似的脸,袖中拳头捏得账册竹简边角刺破掌心,那尖锐的边角刺痛着掌心,带来丝丝的痛感。
五年前朱雀大街的摘星阁里,正是这个被大姐姐灭口的账房先生,手把手教他核验过第一本盐引账目。
\罪人王贵,你可识得此物?」萧云天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三寸长的刀疤,那刀疤触目惊心,仿佛是一段痛苦的回忆,「五年前你在我萧家货船失火时,用的就是这把镶红宝石的波斯弯刀吧?」
假证人瞳孔骤缩,萧云天已劈手撕开他衣领——锁骨处陈年烧伤与记忆分毫不差。
满朝哗然中,年轻纨绔抖开染血的账册冷笑:\真该感谢大姐姐灭口时留的这道疤,让我认出当年真正护着我冲出火场的王叔。\
滴漏声忽然在死寂的大殿炸响,那清脆的滴漏声如同时间的脚步,让萧云天背后渗出冷汗,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物,带来丝丝凉意。
他早该想到的,那些老狐狸既然敢用假证人,必然备好了连环杀招。
果然户部尚书捧出卷金丝账册,金丝账册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此乃萧家钱庄真账,进项正与军械案数额吻合!\
萧云天看着这份账目,眉头紧锁,心中满是质疑。
他开始仔细研究这份账目,发现了其中的端倪,原来有人模仿笔迹、篡改数据。
「萧公子不妨解释下,永昌三年送往西域的二十车丝绸,为何在凉州变成了铁矿石?」老太傅颤巍巍举起本蓝皮路引,\老臣查过当年通关文书,签字的分明是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