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到底还是没能出去。
先前师乐安伤了的时候,谢昭闭门谢客,亲自照顾她。如今端王爷伤了胳膊,无论是从人道还是仁义角度出发 ,师乐安都觉得自己不能抛下病患自己溜达去。
几日下来,谢昭已经习惯了师乐安为他梳各种奇怪的歪揪揪,穿五颜六色的花衣裳。师乐安只要抬起手,谢昭头都不用抬,就能精准接下师乐安的投喂。
今日师乐安心情大好,她终于如愿给谢昭扎了双马尾。
双马尾大布偶,看到过吗?
师乐安看到了。
谢昭发色和瞳色浅,特别适合淡色的衣衫。今天的他穿了一身青色的袍服,外袍上绣了淡青色的竹叶。阳光穿过窗棂落了谢昭半身,光影在他身上割裂。沐浴在阳光下的部分,茶色的长发散发着柔光,随着谢昭的动作在天青色的衣衫上优美的蜿蜒。
谢昭像个漂亮的bJd娃娃,最妙的是他活着。通身的矜骄贵气,一言一行一颦一笑谁看了不说一句“漂亮”?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谢昭都没有死角。
师乐安就像是养了个大号的娃娃,虚荣心和满足心到达了顶峰:“嘿嘿,好看。”
见师乐安又托着下颚对着自己傻笑,谢昭放下手中竹简,无奈提醒:“乐安……”
师乐安清清嗓子,挪开了视线:“别催了,快写好了。”
谢昭伤了右手,给祖母他们回信的任务就落到了师乐安身上。祖母他们已经入了并州境,一路平安无事,不出意料的话,会在他们之前到达幽州。
师乐安将自己的回信交给谢昭:“看,这么回复可以么?”
谢昭扫了一眼,眉头微皱:“内容没问题,只是……乐安,你又偷工减料了。雒阳的雒字,为何你又写成三点水?”
师乐安已经懒得和谢昭分辩繁体和简体字了,她双手一摊:“我笔力不行你也知晓,飞鸽传书字要写得又小又清晰。雒阳的那个雒字,我写了好几遍都坨成一团。我尽力了。”
谢昭抬起左手拿起案桌上的笔,划去了纸条上的简写“洛”,然后在师乐安震惊的目光中,用左手写了个漂亮的小篆“雒”字:“这样就行了,可以寄出去了。”
师乐安接过纸条细细看了几遍,悲怆地发现谢昭用左手写的字都比她精心写出来的字漂亮:“不是,阿昭,你左手都能写字?淦,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文人难杀了。要是某天你告诉我,你脚指头也能握笔,我也不奇怪。”
谢昭古怪地看了师乐安一眼,又低头盯着自己脚踝的方向凝神:“或许……可以试试?”
师乐安仰倒:“大佬,求你了,给我们这群手残一条活路吧。”
说笑间,杨骁快步走入前厅:“王爷王妃,河南尹……”看清谢昭的模样后,杨公子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呛咳了起来。
谢昭关切地问道:“没事吧阿骁?”
杨骁咳得满脸通红,看师乐安时忍不住伸出了拇指给了个肯定的点头。师乐安得意颔首,眼神中满是骄傲:见到了吧?这才是端王该有的美貌!
杨骁清清嗓子,正色道:“以宋章为首的雒阳官员得知王爷伤了手,前来慰问。王爷要见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