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谦说不了话,做个护院倒是挺好,师乐安正好也也需要人狠话不多的护院。安顿好了傅谦后,师乐安收拾了一下东西,开启了自己目前的日常——去诏狱探望谢昭和女眷们。
女眷们各有各的眼力和见识,和她们聊天受益匪浅。而谢昭更是过分美丽,每次去看他,师乐安都有一种去看望自家住院宠物猫的感觉。
昨天没去看生病大布偶,甚是想念。
只不过今日入诏狱没有往日顺利,狱卒们将诏狱大门关了起来。问了才知晓,原来今日有一批犯官要被流放,朝廷官员正在对流放犯官做最后的核实。
待官员核实完毕后,囚犯就要踏上流放之路。
师乐安站在门口等待了小半个时辰,诏狱大门缓缓打开。身穿白色囚衣的囚犯们在官差的押解下,一步步走出了诏狱。
囚犯们十人一组,戴着手铐脚镣。在狱中呆了数月,他们已经不习惯牢笼之外的青天白日,不少人看到阳光的第一眼,就试图抬起手遮挡着并不刺目的阳光。可惜他们的镣铐不止束缚了自己,还牵扯了同伴,就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们都做不到。
能走在前面的犯人还算身体健康的,走在中后方的囚犯不少被用过刑,刚换的囚衣已经沾上了脓血。他们连站直身体都做不到,又如何能走到流放之地?
师乐安抿着唇站在门外,看着囚犯们行尸走肉一般走过。她不认识这些犯官,但是她知晓,他们每个人都曾经是高攀不上的官员。
听着镣铐声逐渐远去,说不感慨是假的。
师乐安吐出一口浊气,再一次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句话:一朝站错队,万劫不复生。
高层官员落马,并不是因为他们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他们会落马,往往是因为他们跟错了人站错了队。所谓树倒猴孙散,他们承受过大树的阴蔽,自然也会在树倒之时被卷入其中。
那问题来了,那么多人都在想尽办法和前太子划清界限,她还在想办法为谢昭谋划,算不算傻透了?
“哼。”
就在师乐安盯着流放囚犯远去的方向失神时,她耳边传来了一声冷笑声。
转头看去,只见诏狱门口站着几位官员。为首的那个神情倨傲,看师乐安的眼神满是不屑,“无知蠢妇,以为攀上了高枝,殊不知只有死路一条。”
师乐安左右一看,四周只有她和小圆两个女人,这人显然说的是自己。她在脑海中翻了一遍,确认她不认识这人。
看他身上穿着的官服,和自己便宜老爹的差不多,也就是说,这人位于九卿之列?
太子之事后,活下来的朝堂官员谨小慎微,就算心中有再多不忿,人前也会夹着尾巴小心又小心。眼前的官员背景不简单,不然也不敢对着她出言不逊,瞧那眼珠子,都快翻上天了。
“仗着皇子妃身份兴风作浪,以女人身份每日进入诏狱,真以为没人管得了你了吗?!”
那官员越说火气越大,见师乐安不理他,恨不得跳起脚来指着师乐安鼻子骂了。他身边的官员连忙劝阻他:“侯爷,侯爷息怒。”
侯爷?九卿之中的侯爷?能想到的只有宗正卿了。宗正寺主管皇族事务,从前朝开始,担任宗正寺卿一职的便是皇室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