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招了之后,剩下的人就无法坚持了,他们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了。
拿着这群人签字画押的口供,谢昭怒极反笑:“真是看得起我这个藩王。”
两千部曲两三个月的口粮,区区几百车粮草,也值得雒阳城防营的人动手?他猜得果然没错,确实是上面的人授意了。
口供牵扯到了河南尹,谢昭没和河南尹打过交道,他只知晓河南尹是雒阳最高级别的官员,位同九卿。
他同河南尹无冤无仇,河南尹宋大人为何要为难他?
谢昭折叠好口供,交给了身侧的随从:“多拓印几份,连夜飞鸽传书将东西送入长安。”他弄不明白的事,总会有人帮他弄明白。
忙碌了大半宿,谢昭困得不行倒头就睡。
因为睡得太香,师乐安下床时踩着他的爪子,端王爷也只是委屈的哼哼了一声缩回爪子蜷在胸口。
他翻了个身,一点都没带醒的。
没错,出行这段时间,这两人晚上睡觉时都是共处一室。如果换成别人,师乐安还真不放心自己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可和谢昭住一屋,她真是太放心了。
没别的,谢昭是个正人君子啊!
正经到哪怕床大到可以三个人一起滚,他依然老老实实打地铺。
前几天打地铺的时候,谢昭睡得特别规矩。如果把被子拖高一点,能整宿装尸体的那种规矩。今天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兴奋了,谢昭睡歪了,被子也被他踹到了旁边。
抽条的少年缩着身体拽着背角,长发凌乱地散开,微弱的烛火下有种破碎的美感。师乐安盯着谢昭眼下浅浅的青黑色,心情复杂地嘟囔着:“怎么睡成了这样?”
拖着被子给谢昭盖上后,谢昭将脑袋往被子中埋了埋,那动作像极了上辈子她的布偶猫圆圆。圆圆睡着的时候,自己只要摸摸它,它就会将脑袋埋在爪爪下面。
再看谢昭,师乐安心中多了几分怜爱。多好一个小少年,才十七岁。上辈子十七岁的孩子还在上学,而谢昭双眼一睁后还要和雒阳那些官员斗智斗勇……
想到这里,师乐安心中的怜惜之意更加浓厚。环顾四周后,她看向了不远处的软榻。
不是有现成的软榻吗?睡软榻上不行吗?
想了想后,师乐安做了个大胆的举动。她弯下腰,一手拨开谢昭的长发从他脖颈后方穿过搂住了他的肩膀,一手从他腿弯处穿过,想要轻手轻脚将谢昭从地上搬到软榻上去。
深吸一口气,师乐安双臂发力。“咔”的一声细响后,谢昭猛地睁开双眼,惊疑不定的同师乐安四目相对。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谢昭缩缩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怎么了?”
师乐安保持着着弯腰搂抱谢昭的动作,咬牙道:“你实心的啊?”小少年看起来瘦瘦高高,以为不太重,结果竟然抱不动?
谢昭一脸懵:???
师乐安都快哭了:“本想抱你去榻上睡,结果高估了自己的力气,没抱起来……”不但没能抱起来,她还把腰给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