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谢昭说的那样,师乐安已经到了定襄郡的成乐郊外。
看着城门上的大字,卫琼有些迟疑道:“不知道是不是属下记错了,我记得河间国的治所好像和这个名字差不多?”
随行的傅谦也跟着点了点头,认同了卫琼的观点。
师乐安闻言笑道:“是啊。河间国治所是叫乐成,定襄郡的治所叫成乐。两个字相同,只是顺序不同。确实有些拗口,让人容易混淆。”
虽然名字相似,可是两个城池的风格完全不同。乐成在冀州,是诸侯王谢骠的治地,如果不是去年的那场水患,乐成是一个风调雨顺宜居的城市。
而成乐不一样。
成乐在长城之外的草原上,从前朝开始,它就是两国必争之城。常年的战火下,成乐的城墙格外巍峨,驻守的将士数量也是并州之最。
师乐安抬头看向高耸的城门,感叹道:“无论是乐成还是成乐,都是美好的词语。”
一路走来,她见了太多被赋予了美好意义的城池。每一个名字,都承载着当地百姓的期许。
耳边传来了马蹄声,低头看去,一队人马正从城门中飞驰而来。看他们身上的铠甲制式,应当是师乐安他们要找的定襄守军了。
眼看他们冲过了城门还没有减速的架势,卫琼和傅谦眼神一凝,二人齐齐上前,挡在在了师乐安身前。
卫琼更是开口道:“王妃,退至我身后!”
师乐安轻笑一声:“他们是在给我下马威,我若是退了,反倒不好。放心吧,他们不敢对我怎样,退下吧。”
见二人丝毫未动,师乐安再一次说道:“卫将军、傅护院,退下。”
二人对视一眼,只能警戒地后退一步,一左一右站在了师乐安身边。师乐安站直了身躯,目光平静地看向了向她疾驰而来的骏马。
眼看骏马离师乐安只有两尺之距时,领头的将领猛地勒住缰绳,骏马嘶鸣一声,上半身腾空而起。马蹄再度落下时,卷起的风吹动着师乐安的鬓发。
惊险的一幕吓得师乐安身后的部曲变了面色,小圆更是握紧了拳头,险些惊呼出声。而马蹄前方的师乐安却连面色都没变。
她抬起头审视着战马背上的将军,神情中不见半点畏惧和惶恐。
此人约莫二十出头,生得浓眉大眼,整个人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满身的傲气。看清师乐安的面容后,他嗤笑一声,声音嘲讽:“你就是端王妃?倒是有几分胆色。”
师乐安微微颔首,冷静地招呼道:“定襄王世子。”
从大景立朝开始,定襄郡的守军将领就由皇室宗亲担任。鉴于皇室的关系网比蜘蛛网还要乱,师乐安已经捋不清定襄王和谢昭之间的关系了。
她只知晓,定襄王年过知天命,这些年隐隐有了退位让自己的孩子继位的打算。眼前的青年年岁对得上,应当是定襄王的世子了。
果然,眼前的青年倨傲地抬起头:“不错,我就是定襄王世子谢靖。”
师乐安心中了然,定襄王和冀州几个诸侯王之间关系不错。去年她和谢昭在冀州狠狠下了几个诸侯王的面子,这不,定襄王派世子为他的几个兄弟找场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