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乐安眉眼弯弯:“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这件事,你来到了我们身边。”
说话时,二人起身走到了傅谦身边。
谢昭抬手轻轻拍了拍傅谦的肩膀,感激道:“多谢你傅护院,你阻止了一场惨烈的祸事。你放心,这次的事我会上书朝廷,绝不会让你受惩罚。”
师乐安看着傅谦笑着:“傅护院,辛苦你了。跟在我和王爷身边受苦了,你的嗓子没事吧?方才我们见你吐血了?是不是服用了什么药物控制了嗓子?”
谢昭跟着点头:“一定是的,是药三分毒。不能大意,一会儿让大夫们好好为你诊治。”
除了关心傅谦的身体,师乐安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问:“对了,傅护院是暗卫统领,我不清楚暗卫是否有品阶之分,但是统领的俸禄肯定比护院要高。你以前俸禄多少?我和王爷给你补上?以后就按照你先前的月俸来?”
夫妇二人还在关切对自己说话,傅谦嘴唇翕动,“王爷王妃的意思是……还想要属下做护院?你们还愿意收下我?”
谢昭和师乐安齐齐愣住了,随即二人笑了出来:“说什么胡话呢?一路走来你早已成了我们大家族的一员。”
“而且你要是走了,大家多寂寞啊,老卢到时候找谁借钱?李登找谁帮忙跑腿?谁给我们赶车?你若是不在,王府的那些婢女该多失望啊!身边的部曲们又能去找谁切磋?”
傅谦扯着唇笑了,笑着笑着眼眶开始泛红:“好,好。”
最初来到王爷王妃身边时,他心中是有怨气的。他自认为自己忠心耿耿,可圣上说罚就罚,丝毫不留情面,而给他带来祸事的王爷和王妃却对此一无所知,心中怎能不怨?
可是那一点点怨气很快就消散了,消散在了王妃给他零用钱时;消散在了王爷被他掰脱臼之后还为他开脱时;消散在了和卢肃杀羊拍核桃时;消散在了身边众人的笑颜中……
不知从何时起,傅谦心甘情愿地扮演着一个合格的护院。他想着若是能一直这么下去,也是一件幸福之事。
可是今日,他亮出了王杖,携带着皇命而来的他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本以为王爷王妃会顾忌他的身份不再用他,却没想到,他们还愿意接纳自己。
傅谦红着眼对着二人正式下跪:“护院傅谦,愿意一辈子为王爷王妃守护家宅安宁!”
谢昭二人刚将傅谦搀扶起来,就见卢肃神清气爽地揉着拳头进来了。
一进门,卢将军别的没看,两只眼就盯着金灿灿的王杖了:“王杖!听说这是用黄金打造的?让我看看?”
傅谦眼疾手快,抢在卢肃之前将王杖握在手中,防备地看向了对方。卢肃像是没看到傅谦的眼神警告一般,而是搓着手笑容灿烂:“傅兄弟你可以啊,不声不响带着这么大的杀器在身边,厉害啊!这王杖几斤啊?纯金的吗?”
傅谦警觉地后退一步,“你离王杖远些。”
卢肃挫败道:“我就看看,又没想着抠一块下来,不要这么小气啊。”
谢昭见状叹了一声,他给了傅谦一个眼神:“傅护院,我觉得王杖还是要放在你身边。”
傅谦握着王杖拱手道:“属下遵令,一定保护好王杖,不会让卢将军抠走一丝一毫。”
卢肃讪笑道:“这是什么话?我老卢能是这么不知分寸的人吗?我就看一眼,看一眼不会少一两金的。”
就在卢肃打着哈哈时,门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快快,将姜校尉抬进来,太医,太医——”
李登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卢定野你下手太狠了!他带着皇命前来,你看你给人揍得?他娘都快认不出他来了!快快,金疮药!求你了姜校尉,你可别死在这里啊!”
谢昭二人横眼瞟向了卢肃:“说好的分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