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予和顾如茜坐在医生办公室，江晏山和喻茗妍也随后进来。
江时予脸上还带着病态的红和苍白，完全相反的两种颜色却在他脸上有了诡异的统一。
医生正在讲江明欢的情况。
顾如茜想让江时予先去挂水，但江时予固执地想要听完江明欢的情况，顾如茜确定江时予的情况不严重之后，就没有再拦。
医生也没想到一个发热病人能牵扯出这么多事情，还和国际违禁药扯上了关系。
“患者的发热并不是流感病毒，也不是受寒，而是因为被注射了一种药物。”医生拿出一份检测报告，“其实不算是药物，因为这种化学药剂并不能用于临床治疗，而且在国际上是被严格禁止流通的违禁品。”
医生又拿出另一份学术报告，上面有几个词被打了圈，很复杂的英文学术语，江时予看不太懂。
“这是五年前国外某个地下斗兽场被查处之后，相关机构从他们遗留的物品中找到的一种药剂。化验之后的报告指出，这种药剂在空气中可以快速挥发，挥发出的气体能够引发野兽体内的暴虐因子，从而提高它们的战斗力。根据实验，一只温顺的小型犬在吸入十毫升药剂挥发的气体之后，能够暴起咬死一只成年斗牛犬。”
“患者被注射的就是这种药剂，注射的药剂挥发比较慢，比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的挥发速度慢五到七倍，但是效果会更强。不只是周围的人或动物会受影响，本人也会被虐杀欲控制，那些斗兽场用这样的方式来激发人的攻击力，使他们在和野兽对战的时候不至于一下被咬死。”
江时予想起自己在车里突然很想反击狼群的那股冲动，然后他降下车窗，夹断了一匹狼的爪子。
当时他没有多想，只以为这是肾上腺素飙升，他极度亢奋的情况下做出的反击。
现在看来，飙升的未必只有肾上腺素。如果是肾上腺素飙升，他的第一欲望应该是求生，而不是不顾安危地降下车窗。
如果狼爪伸进来的时候他没有反应过来呢？如果他没有按住车窗呢？如果车窗关不上了呢？
他没有考虑这些，直接就打开了车窗。
如今结果是好的，也只能说一句老天保佑了。
“只是患者年龄太小，受不住过于猛烈药劲，一直处于深度昏迷中，才没有表现出虐杀欲。被注射之后药剂会在血液中挥发，从而提高体内器官正常工作所需的能量，表现出来的症状就是发热，药剂挥发完就会降温。”
听起来好像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医生的表情却并不轻松。
“不过患者被注射的药剂可能过了量，这次注射对她的影响会比较大。还有一件事情是，注射这种药剂会破坏免疫系统，要恢复过来可能需要比较长的一段时间，之后希望家属多关注患者的身体情况，尽量避免生病，患者最起码三年内，一次小感冒都可能会严重到危及生命。”
顾如茜白了脸，江时予也沉默下来。
免疫力低就意味着江明欢会更容易生病，但一个小感冒都可能危及生命，要怎么保证能让一个免疫力低下的病人至少三年连感冒都不会发生呢？
这看起来几乎是没可能的事情。
喻茗妍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顾如茜的肩膀，“别怕，会好起来的。”
医生交代完注意事项之后就让家属回病房了。
喻茗妍把医生的话转告了江时眠，也没瞒着江明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