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在等着自己回去,他胸腔里的喜悦和期待几乎要冲出来了。
也不知她这会儿在做什么,他恨不得叫时辰走快一些,快一些到晚上。
直到那纸不能用,宋枭才猛然回了神,随后,颇有几分恼怒地扯了那纸,揉了扔到了一处。
不过是跳支舞而已,他用得着心神乱成这样么。
可没过一会儿,他又控制不住地晕黑了一张纸,完全静不下来的他,干脆搁了笔出去走了走。
徒留两个侍者默默去捡满地的晕了墨水的纸团。
“你说,到底是何等重要的大事,值得宋枢密如此苦恼。”
“我哪知道啊,最近也没听闻有什么难处理的要事儿啊。”
宋枭在枢密院四处走动,吓得整个枢密院的人战战兢兢的。
“他怎么不待在他的主事院里办事,跑到了这儿来了。”
“你小点儿声,不想要脑袋了?”
“我刚才好像看到他笑了,他今日是不是吃错东西了,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我也看到了,他是不是又盯上谁了?”
几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战,不管是谁,能被这个瘟神盯上,真是太惨了。
叶倾舒没想到宋枭会答应得如此轻快,他真那么喜欢看自己跳舞?
京都里舞姬多如过江之鲫,一些高官显贵的家中更是豢养了一大群。
自己的舞技并不算十分出色,宋枭若是喜欢看人跳舞,自有人排着队要跳于他看。
他何必只单单要自己跳给他看呢?
稍一思索,叶倾舒明白了,宋枭应不是喜欢看她跳舞。
而是喜欢看曾经的叶贵女沦落为供人取乐的舞姬的快感。
叶倾舒眸色坚定,既如此,她要抓住今晚的机会。
在两人天差地别的心思下,夜色悄然而至。
宋枭早早就从枢密院离开了,十分的着急,一点儿也迟不得。
枢密院的众人面面相觑。
最重要的是,宋枭早退也不去哪里,而是一头猛地扎回了自己的府邸。
要是去寻欢作乐,大家还能理解,可偏偏不是。
若是他们能问,高低要问上一句,府里到底有谁啊,这又是迟到又是早退的。
宋枭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吩咐了人,谁也不许来打扰。
雪信差人去打听,什么也打听不到,之后便听到宋枭去了栖月馆,她气得银牙差点儿咬碎了。
叶倾舒并未等太久,见到宋枭那一刻,她不觉怔了怔。
宋枭今夜格外的容光焕发。
看着面前叶小娘子几人的眼色,侍卫独自淡定。
主子回来后可是特意收拾了自己一番,跟去教坊买下叶小娘子那一夜一样。
看来叶小娘子在主子心里当真不太一样。
他跟在主子身边挺久了,从未见过主子为了谁会特意收拾,还要在衣物上用了香。
去教坊那时,他还不理解,尤其是主子还要带上薄披,还要专程给薄披用上一样的香。
现在他有点儿懂了,可他做侍卫的,嘴必须要严实,这些事情大概要一辈子憋在肚子里了。
宋枭挥手,屏退了所有的人。
叶倾舒意会,对着他行了一礼后,没有多加磨蹭。
纵使没有伴曲儿,她的舞也并未叫人觉得乏味。
叶倾舒在他眼前,为他一个人起舞,宋枭专注地凝视着她,舍不得移开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