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每天一见,就见怪不怪了。
宋枭白日要上值,叶倾舒几乎不会在书房见到他。
她在书房也就没有顾忌了一些。
这日,她在看书的时候碰掉一本书,她眼睛离不开书,便俯身伸着手去够。
隐约够到了一个东西,但感觉上有点儿奇怪,于是,她用力抓了一下。
“咳。”
书还会叫?
叶倾舒不解地分神看去,只见宋枭绷着一张俊脸站在她的面前。
而她正紧紧抓着宋枭的手。
宋枭的手也是真的好看,骨骼分明而修长有力。
手也大,她只能抓住他的三根手指。
嗯?他的虎口上有一道疤。
叶倾舒的脑海中不知怎么涌现出一个人。
叶倾舒抓得异常紧,还盯着他的手看,宋枭想将自己的手指收回去都收不回去。
他耳尖红艳艳地又咳了一声:“叶小娘子打算抓到什么时候?”
叶倾舒这才回过神啦,忙松开了他的手,脸色半羞半急道。
“抱歉,我不知是官人,我以为是书。”
她这是无心之举,他应当不会生气吧?
宋枭将地上的书捡起:“无妨,你也是无心。”
但他是存心的。
其实她在碰到他的手,他便能出声阻止了。
可他没有。
而是眼睁睁看着她抓住了自己的手。
见宋枭没有生气,叶倾舒松了一口气:“谢官人宽宏大量。”
而后她又问起:“官人今日休沐吗?”
宋枭耳尖的颜色慢慢消退:“嗯,怎么只有你一人,不叫人候着?”
叶倾舒:“左右没有什么要紧事儿,我就让她们退下了。”
她很有眼见地起身给宋枭斟了茶:“官人,请用茶。”
宋枭闻着清淡的茶香:“喜欢喝槐米香?”
叶倾舒:“天气热,喝这个再配上槐香糕,甚好,官人尝尝。”
说着,她将糕点往宋枭面前推了推。
宋枭捻起一块尝了尝:“不错。”
叶倾舒将自己用过的帕子递给他。
宋枭愣了一下,接过擦了擦手:“嬷嬷说,你这几日都待在书房里,不曾出去走走?”
叶倾舒:“府里有贵人,我恐惊扰了他们。”
至于出府,这里又不是叶家,岂是她想出门便出门。
宋枭:“府里没有什么多的禁忌,明日你可随嬷嬷四下走走。”
叶倾舒:“是。”
她瞥了一眼他的手,很想问一下他手上的伤,可她又担心会冒犯到宋枭。
从严嬷嬷那儿,以及她从前听说的和亲眼看到的,她已经大概拼凑出了宋枭小时候的境地。
生母去世,生父不待见,嫡母打压虐待,嫡兄和其他兄弟的欺辱,下人轻贱,他能在那样的处境下活下来,已经是不同寻常了。
万一他手上那伤与他小时候的那些遭遇有关,那她岂不是正好戳到他的痛处。
他可没忘她也羞辱过他,要是他一怒之下对她动手,她岂不是前功尽弃,自找死路。
或许只是巧合,而且小时候的那个人分明是个小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