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舒:“嬷嬷,我就在栖月馆四处逛逛,你们不必跟着我了。”
严嬷嬷:“小娘子,到底留个丫鬟在身边的好,有个什么事儿也好吩咐。”
叶倾舒:“好吧,那就让烟箓跟着吧。”
她以前在自己家,都喜欢在书房里看书写字消磨时间。
这儿的书房是宋枭一直在住,她还未曾进去过,也不知宋枭为何住在这儿。
书房需要僻静,因而是单独隔开的,要穿过一个月洞门才能到。
书房并没有上锁,也没有人把守,应当是可以进的吧,叶倾舒上前推门。
烟箓张了张嘴,郎君住的地方,通常不让人随便进去。
可一想到眼前要进去的是叶小娘子,她又不知道该不该阻止,只能反复张了嘴又闭上。
叶倾舒已经推门进去了,不出所料,里面的布置也与她的书房一样。
烟箓在外着急地张望,这可怎么办,她要不要回去请示一下严嬷嬷。
可万一小娘子有事儿找她,她又不在,也是失职,偏偏眼下又无人。
严嬷嬷进屋换茶时,见到宋枭正立在妆台前:“老奴请郎君安。”
宋枭眼底聚上不易察觉的柔色,指尖缓缓拂过妆台上搁置的九连环。
严嬷嬷:“小娘子每时每刻都琢磨这个呢,今早梳妆时都在解。”
宋枭收回了手指,拢在手心里摩挲了一下:“她人呢?”
“带着烟箓在栖月馆四处走动呢,可用叫人寻她们回来?”
宋枭:“不必。”
叶倾舒在书房里扫了一圈下来,发现唯一不同的是靠墙的与架子床一般大的软榻。
她缓步走过去,这个位置,墙的对面岂不就是她睡的架子床。
“你在这儿干什么。”
冷不丁在身后响起的质问声,吓叶倾舒一跳,她回头便看到敛着眉,散着冷气的宋枭。
宋枭今日竟然在府里么?
宋枭:“我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语罢,他凝视着她,一步步向她走来,压迫感如潮水般涌来。
坏了,难道这儿不能进?那她岂不是又惹恼他了。
宋枭的神色看起来不算好,叶倾舒心惊肉跳地往后退了退,一时不察坐到了榻上,手也摸到了榻上放着的薄披。
嗯?这好像是她被宋枭买下那日披的披风么?宋枭带走后放到这儿了?
宋枭的面容肉眼可见的一沉,突然快步欺近叶倾舒,一把夺走了披风。
他的眼睛里闪烁起危险的暗光,嗓音低沉:“看来我平时太纵着你了,出去。”
叶倾舒身子抖了抖,实实在在感到了危险,她感觉自己再走慢半步,就会被他咬碎了。
她连忙起身,宋枭人高马大地挡在身前,她走得急,撞上了旁边放置的圆墩上,疼得她差点儿一下子飙出泪水来。
身旁起了一声莫名的叹息:“叶小娘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笨拙了。”
宋枭伸手去扶她,叶倾舒反应很快,刻意退身避开了。
宋枭伸着的手僵住,目光骤然一暗,心底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涩。
不过是扶一下,她至于反应那么大,躲得那么快么,甚至忘了疼,甚至都不愿意让他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