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舒身份敏感,要真天天在府里下人们面前晃悠,那才是不识礼数。
雪信笑里藏刀:“叶贵女在郎君身边少说也有不少天了,还不知郎君要给小娘子个什么名分?”
雪信开口闭口都是叶贵女,满满的讽刺意味,哪有入了教坊的贵女啊。
但要雪信喊她叶小娘子,雪信觉得太抬举叶倾舒了。
要她说,叶行首(妓女),叶录事(妓女)倒是最符合叶倾舒的身份了。
严嬷嬷板起脸:“你找小娘子只是问这些事儿?这些事儿自有郎君定夺。”
意思是还轮不到雪信一个奴婢使女来操心。
雪信欠身:“是是是,奴该打嘴。”
严嬷嬷不甚欢喜地瞥了她一眼:“下方有个亭榭,不如去那儿再说。”
雪信笑脸一僵:“奴是瞧着这儿视野开阔,能叫叶贵女多看些景致。”
严嬷嬷没有理她,对着叶倾舒一唱:“小娘子可要去歇歇脚?”
叶倾舒一和:“按嬷嬷说的便是。”
雪信只好跟着她们一同往下方的亭榭走去,不过在看到不远处遮遮掩掩的那道身影时,她又露出了笑容。
到了亭榭,叶倾舒才在烟箓的服侍下坐下,一个小丫鬟就急急来寻雪信。
雪信一脸抱歉:“奴是见叶贵女常于栖月馆内,本是想着领叶贵女在府里好好走动走动。”
“这会是不能了,叶贵女在这儿多坐会儿,奴还有事儿先走了。”
叶倾舒不觉蹙眉,雪信到底是何意,她可不信雪信只是来跟她说话观景的。
宋崖拉住了从水园出来的雪信,躲在一边:“那个貌美的小娘子是谁?”
雪信有些嫌弃地悄悄挣开他的手:“正是郎君前不久花千金从教坊买回来的那位叶家贵女。”
“哦?”宋崖显然来了兴趣,悄悄盯着亭榭里的倩影出神。
他那日没有细看,这小娘子长得倒是花容月貌,身段也是顶顶好。
雪信看着他那副色令智昏的样子,冷笑了一声。
但为了不叫叶倾舒察觉,她劝了宋崖几句:“尤小娘正等着您呢。”
宋崖急匆匆走了,他正好去泄泄火。
雪信勾着笑,但她还得添些柴火,助宋崖一臂之力,否则宋崖只怕有色心没色胆。
水园的景致是不错,看得人兴致大起,眼花缭乱,又有嬷嬷几人陪着说话,叶倾舒坐了好一会儿才回去。
晚上,叶倾舒和宋枭用了膳,正用茶时,叶倾舒瞥了他一眼道。
“我今儿去了水园。”
宋枭放了茶,抬眼:“嗯?”
这是要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
叶倾舒:“水园的景致很好,也甚是清幽,我就多坐了一会儿。”
宋枭淡淡道:“如此,你可常去坐坐。”
宋枭竟然真对这些琐事有耐心感兴趣。
叶倾舒点了点头:“我还学了一些按揉,等来日学成了,可为官人解解乏。”
宋枭凉飘飘地睇她:“这一回不会也是有条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