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宋枢密,平日里这个时辰,您不是要回府了吗?”
宋枭凉凉地瞥他一眼,那人讪讪地快步走了。
宋枭几次三番想去栖月馆,都忍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副犹豫不决的性子。
他捏起了一直放得好好的女子方帕,既然人就在他手里,他不信他抓不牢她。
叶倾舒猝不及防见到他,还有点儿怔愣,但礼数还是周全的:“请官人安。”
“今儿兴致好,不如叶小娘子抚琴助个兴。”
宋枭对着她的态度又变回了之前的模样。
“怎么,不乐意?”
叶倾舒:“不是,请官人稍候片刻。”
她一边抚琴一边小心地观察他的神情。
宋枭自始至终的神色都是偏冷的,完全没有缓和。
叶倾舒的小心谨慎,落在宋枭眼里就是实实在在的害怕他。
小丫鬟犹豫地开口:“郎君又去栖月馆了,好像没有什么作用。”
雪信摸了摸自己恢复得差不多的脸:“急什么,不是还有个宋崖么。”
她该送叶倾舒上路了。
小丫鬟:“可他敢吗?”
雪信拿出了一瓶药:“他不敢也得敢。”
小丫鬟有点儿不敢去做,前面的都是小打小闹,这要是被郎君查出来了,她小命不保。
雪信:“好枝儿,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枝儿:“可...”
雪信哄道:“你放心,这事儿只要做得隐晦,郎君查不到我们身上,等事成了,更短不了你的好。”
枝儿咬了咬牙:“好。”
她愿意追随雪信,就是因为无意中得知了雪信的身份。
以及看重了雪信在郎君心中的独一份。
宋枭来栖月馆不是听叶倾舒抚琴,就是看她起舞。
之前的那些好似错觉,现在叶倾舒的处境才真实了一些。
这日,宋崖身边的人来报:“阿郎要见叶小娘子。”
严嬷嬷疑惑:“阿郎有没有说是因何事?”
“奴才只是负责传话,为何事,还得请叶小娘子随奴才去了才知道。”
严嬷嬷:“这样不清不楚的,不如等老奴请示了郎君再去。”
有严嬷嬷替她回绝,叶倾舒就不必出面了。
厮儿着急:“郎君这会儿上值呢,阿郎估计只是找叶小娘子说说话,快随奴才走吧。”
严嬷嬷疑心更大:“只是说说话,急什么。”
厮儿啪地跪下:“奴才是怕回去晚了,遭到阿郎责罚,还请叶小娘子可怜可怜奴才。”
“混账老东西。”宋崖携着一声爆喝亲自来了。
他隔着院子,指着严嬷嬷骂:“你这老奴是越发不敬主了,你是这宋府的奴婢,我还没死呢,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以下犯上,冒犯主子,按照律例是可以打死的,你莫不是以为宋枭会大费周章保住你。”
叶倾舒出面:“宋公,您请息怒,嬷嬷她也只是听令办事。”
宋崖哼了一声:“我看是叶小娘子认不清自己身份了,我派人来找你,你也敢拿乔。”
叶倾舒细细解释:“岂敢,我在这儿,是处处要请示过官人,若是擅自行动,只怕惹恼了官人。”
宋崖:“稍后再请示也是一样的,难不成我还要等到宋枭回来?”
叶倾舒抿了抿唇:“不知宋公找我有什么事儿?”
宋崖拉起脸:“你要我站在此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