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但,但这已经是足够的触动着伊莎瑞尔的内心,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与诺特之间那些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关系正在被新来的这个蕾贝卡所取代,一点一点的被取代,一点一点的被替代,自己的模样一点一点的从诺特的内心之中被这个蕾贝卡所抹去!
就好像!就好像自己与诺特之间的羁绊在一条一条的被绷断,一条一条的变得破碎。就好像只要再给这个蕾贝卡一点时间,诺特的心中就不会再有名为伊莎瑞尔的存在!就好像诺特的心中再也不会有着伊莎瑞尔的位置!
若是,若是自己结束了一切之后,当自己付出血,付出泪,付出自己原本能够与诺特共度的时光,最终迎来的却只是看到诺特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而且自己又变成了那么一个被诺特拒绝加入,拒绝被接纳的家伙,自己,自己到底会怎样!我,我,我根本无法想象!
所以,她,她不能输!也不想输!
她甚至不受控制的将她根本不该说的话语脱口而出,虽然她亦猜测到了蕾贝卡其实一定程度知晓她还深爱着诺特的事实,但本不应说出口的信息还是说出了口,说自己终将会重新收回诺特。
她本以为这样便足够了,可当她听到蕾贝卡似乎对诺特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时候,她便再也无法压抑自己。
听着她听着蕾贝卡说恍若与诺特私定终身的亲密话语,她也怀揣着情绪,以强烈的对抗之心对抗着。
但,但当她听到蕾贝卡说对诺特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而且抚摸着嘴唇,揉着肚子的模样,体会着蕾贝卡的暗示,她,伊莎瑞尔,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杀意,因为,因为,因为这两件事她都还没有和诺特做过!她认为诺特所有的第一次都应归属于自己!自己所最珍贵的事物被他人侵占的痛苦让她真的一瞬间无法控制自己。
只是,只是,随着“治愈”这个词的发出,诺特的身体情况不明,她和蕾贝卡之间幼稚丑陋的争吵也在一瞬之间毫无意义,或者说,与诺特本人相比,这种东西,完全是不值一提。
诺特的安全无恙也让她安下心来,对于蕾贝卡的挑衅也变得无所谓起来,但当蕾贝卡说当她远离时,蕾贝卡自己则和他相拥的时候,她还是被刺痛了。
她痛恨于自己为什么要背负如此的理想,她痛恨于自己为什么会拥有如此的力量,她痛恨于自己为什么不能和自己所爱之人相拥,她痛恨于自己为了自己的一厢情愿而伤害诺特的行为,她痛恨着自己,她痛恨着一切,她疲倦了,她想要哭泣。
而当在睡梦中的诺特说出那句话语,说出那句梦呓后。
‘伊莎瑞尔,不要哭了,这不是你的错,这,这只是这个残酷世界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足够的能力为你遮风挡雨的错......’
伊莎瑞尔,她,她是真的想要哭泣,因为,因为这句话语是在到达边疆戍卫之前,她不小心引来了魔兽,让保护她的诺特变得遍体鳞伤时候安慰她的话语。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虽然她很弱小,虽然她真的很弱小,但,但,那是她最幸福的时候,也是她最怀念的时候。
诺特当时那伟岸的身影却如同散发出永恒的温暖光辉的太阳一般,又如晦暗之中的烛火一般照耀着身处黑暗之中的她,给予她温暖,给予她勇气,这是她所最珍藏的时刻,这个景象源源不断地给予着现在的她前进下去的勇气,给予着她努力下去的动力。
她是多么的怀念过去的时刻,多么的怀念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刻,即便当时的他们是如此的弱小,即便当时的他们只是为了活下去就拼尽全力,但她依旧的怀念着那一时刻。
她伸出手想要触及诺特,就好似只要触及到他,自己就能重新变成那个软弱的小女孩,但,当手伸出后,看着自己与过去相比大了许多的手,看着与那时的诺特相比成熟许多的诺特,她才痛苦的发现,自己,回不去了,现在背负在自己肩膀上的事情已经容不得她再次变成那个软弱的自己,再也变不回那个幸福的小女孩。
她努力的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一切,想要挣脱这一切,她想要抓住诺特的手,她真的想要回到过去,但,看着诺特,她又想起了诺特曾经的期许,想起了很多很多,她发现,她无法挣脱。
看向身旁的蕾贝卡,看着这个依旧流露出竞争姿态的家伙,她突然发现自己对她突然的没有了对抗的心思,她想要诺特安全,但诺特很弱,真的很弱,虽然这个蕾贝卡也很弱,但,但就蕾贝卡对诺特所展现出的深情来说,蕾贝卡会在她不在的时候替她保护好他的。
她将原本就打算交给诺特的道具包裹交给了蕾贝卡,然后向蕾贝卡讲述接下来的事情,希望,希望蕾贝卡不会让诺特遇到危险,希望,希望诺特好好活着。
紧咬着嘴唇,伊莎瑞尔好似逃离一般离开了屋子,逃离了村庄。
即便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不甘,不甘,还是不甘......
为什么必须是我?!为什么必须是我?!为什么必须是我?!
责任!责任!责任!责任!
“责任!责任!责任!责任!”
砰!
“呼~呼~呼~”
伴随着树木被击倒后,砸落雪地发出的声音,还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伊莎瑞尔这才从回忆之中走出,看着裸露的手上流出的些许鲜血,还有眼前数十棵有着两人环抱宽的树木被拳头击倒的惨状,伊莎瑞尔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许的苦笑。
塞尔薇面露关心的看着自己,而猎矛依旧是寂静无声,她还看到了阿赫格尔也已经归来,看着他长呼了一口气安下心来的模样,她也是知道他应该看了有一段时间,他走上前来,对她裂开几道小伤口的拳头进行治疗:
“治愈!”
很快的,拳头上的几个小裂口在极速愈合,阿赫格尔也在这时关心的问道:
“怎么样,还好吗?”
只是,她却有些漫不经心,她看着自己愈合如初的拳头,而后再次看向了阿赫格尔,低喃道:
“唯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