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源和伯父林秋生走进赵府,装模作样地向赵鄂行礼。
林秋生假装关心地问:“不知对于飞宇和顾简书的案子,赵兄打算如何处置?”
赵鄂有点疑惑,为何林家会对这个案子如此上心?
看出赵鄂的怀疑,林秋生连忙说:“子琪跟飞宇乃是多年的好友,如今他出事,子琪非常难过,只想让顾简书认罪伏法,好让飞宇泉下有知,得以安息。”
赵鄂怒道:“那个顾简书就是个硬骨头!不管如何用刑都不肯承认是他杀害飞宇。”
林秋生唉声叹气:“当真是狡猾的很,就是苦了飞宇了,原本大好的年华,竟然招致如此祸事。”
林子源也假惺惺地上前说:“赵伯父,就没有什么办法给顾简书定罪吗?”
赵鄂说道:“你们不懂,这顾简书的娘亲,与常宁王乃是旧交,若我当真偏私,他日若让常宁王知道了,怕是个祸患。”
林子源和林秋生相识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果然症结在薛婉清这里。
不然,寻常的罪犯,又是杀害了赵鄂亲侄子的人,哪怕是压着死人的手指画押,都将罪名定下来了。
林秋生向林子源使了使眼色,林子源站出来,义正言辞说:“赵伯父,飞宇是我最好的兄弟,如今他遇害了,我肯定是要给他报仇的,若是赵伯父你们有何需要的地方,子琪一定会尽力帮忙。”
林秋生和林子源离开赵府,坐在马车内,两人都心事重重的。
“你说你,嫁祸给谁不好,偏偏嫁祸给顾简书!”
林秋生怒道:“当日跟顾简书待在一起的那么多人,哪个都比他好对付些,换成另一个,咱们也不用如此棘手。”
林子源眸中闪现出恨意:“顾简书的娘亲害死我娘,我一定要让他们顾家断后,为我娘报仇。”
“要不是那个薛婉清,我娘怎么可能会死?我又怎么可能隐姓埋名,不敢对外显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伯父。”
林子源惊恐地抓着林秋生的胳膊,问:“刚才被薛婉清看到我了,会不会引起大家怀疑,万一让州府大人知道了……”
当日,林子源在林家的安排下,用了个金蝉脱壳之计,半夜逃到了齐州城,投靠作为富商的伯父林秋生。
可巧林秋生有个儿子名叫林子琪,林子琪身体不好,这些年来在外地治病,不幸落水死了。
林家商量之下,就让林子源冒充林子琪,以林子琪的身份活下去。
这个林子琪,虽然多年在外,但有个幼年时就认识的好友赵飞宇,林子源为了不引起怀疑,只能继续跟赵飞宇来往。
可惜再怎么相似的两个人,总会有不一样的地方,赵飞宇在酒楼中跟林子源起了冲突,两人打了起来,不小心扯开林子源的衣裳,看到林子琪身上没有的胎记,就知道他们两个不是同一人。
赵飞宇那时还不知道林子源身上背着官司的事,还以为他是冒充林子琪,贪图荣华富贵的骗子,就嚷嚷着要报官。
结果,林子源害怕自己的身份曝光,两人纠缠时,他一不小心把赵飞宇给捅死了。
赵飞宇死后,林子源很惊慌,怕被人发现赵飞宇的死跟他有关,又忽然想到之前顾简书和徐春城在城中跟赵飞宇起过冲突,被赵飞宇挤兑赶去城郊的破庙中住着,于是就连夜把赵飞宇的尸体运到破庙附近的山沟里。
虽然现在顾简书被抓了,林子源还是不放心:“伯父,那个郑天扬可靠么?”
“他会不会突然反口咬我们?”
林秋生哼了一声:“那种蠢货,他要是敢反咬我们,自己也跑不掉。”
“为了你的事情,我可是求了京城的那位,让他暗中动手脚,把郑天扬补成秀才,郑天扬现在的功名风光可全都靠着我们。”
“至于那个薛婉清……”
林秋生眯了眯眼睛,说道:“既然赵大人的顾虑是她,那就让她消失吧。”
林子源哎了一声,心中狂喜,他早就想弄死薛婉清了,等薛婉清一死,顾简书和顾简枝那对兄妹,不都是他手中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