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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令未到前,藤江惠辅已经向施桥方向派了一旅偏师,规模只有一个大队,用于牵制和刺探,现在有了冢田攻的军令,藤江惠辅立即变换主攻方向,率领第十六师团主力向施桥进发,这个大队就自然而然的成为大军先导,并听命进行试探性进攻。
“索几给给!”
尽管只是试探性进攻,但此刻鬼子大队长清江一男满脑子却全都是建功立业。有大军折转带来的底气,以及之前刺探掌握的情报,清江一男觉得这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因此,当师团长藤江惠辅的命令一到,清江一男就全军压上。
“少佐阁下!要不要先扫清周围障碍再行攻城?”
在施桥镇周围还有几座小村庄,本着先易后难的原则,大队附好意提醒,却被清江一男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八嘎压路!你的愚蠢!如果支那军在施桥方向兵力空虚,则必定集中兵力保卫施桥,那样的话攻打周边村庄又有什么意义呢?只有率先对施桥发起进攻才能一探虚实!”
“嗨!”
清江一男直接进攻石桥镇,一方面是为刺探虚实,另一方面也是心存侥幸,万一一战而下呢?还别说,有些人“命”还真就好的离谱。
清江一男虽是全军压上,但眼见警戒射击城内没有丝毫动静,不禁有些底虚,便派了一个中队先行攻城。
当这两三百鬼子交替的出现在我军视野中,有人已沉不住气了。
“团长!咱打吧!能撂听一个是一个!”以有心算无备,就算团主力并不在施桥镇,收拾两三百鬼子还是手拿把攥没有一点问题,却被团长孙士儒给压了下来。
“才这么点儿小虾米你们就猩红的坐不住了?老子要把他们一口全吃掉!”说着看向一旁的副官,问道:“我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副官闻言点头应道:“团长放心吧!全都办妥当了!镇子里该加料的地方一处没落下,侦察兵也撒到十里开外了,周围除了这一支鬼子就再没有别的部队了!”
“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现在听我命令,各部有序撤出镇子!”
“什么?”
战士们全都被孙士儒这道命令给整懵了,不先下手为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就已经很亏了,怎么还未战先怯了呢?一个个满是疑惑,可孙士儒可不管他,直接丢下一句:
“不想给小鬼子陪葬就给老子撤!”
说着就自顾的离开了,副官也紧随其后。他们总觉着这俩人有事儿瞒着大家,想问个明白却发现人早跑没影儿了。团长就是大家主心骨,这主心骨一散,镇子里的守军顿时心慌了,立即化作鸟兽散,哪还有什么秩序可言?
孙士儒回头一看,要得就是这个效果,几百人各自奔逃,场面那是相当壮观。这边突生异变,清江一男看得真切。稍有愣怔,随即兴奋的大叫:
“弃城而逃?真是天助我也!命令部队火速占领施桥镇!”
守军弃城而逃,不战自溃,这番景象正是支那军最真实的写照,让清江一男打消顾虑,而前锋一个中队顺利进城,几乎没放一枪一弹,则更加印证清江一男的看法。
“哼!一群懦夫!”
此刻软弱可欺的标签儿已被清江一男扣在所有中国军人头上,瞬间有种蔑视一切的豪迈油然而生。可帅不过三秒,一连串的爆炸声就将他从云端一脚给踹了下来。随后枪炮大作,杀声四起。
“少佐阁下不好了,我们中计了!这漫山遍野全是支那军,足有好几千!”
“纳尼?”
与大队附紧张兮兮不同,此刻清江一男只恨自己带的兵太少,否则别说好几千,就是过万他也如狼入羊群。只不过现在可不是逞强好胜的时候,大手一挥。
“快快进城!”
他虽然狂妄,可也不是不分主次的人,施桥镇对皇军而言至关重要,既然有幸攻入,那就一定要替所部师团守住这里。孰不知,从一开始他就掉入别人的陷阱里了。
“怎么这么多秸秆?”
环顾四周,这时清江一男这才发现,整个施桥镇到处都是玉米秸秆,好奇的他拿起一根,顿时觉得可疑,嗅了嗅。
“什么味儿?”
“煤油!是煤油的味道!”
大队附脱口而出,清江一男脸色骤变。“不好!”他已经猜出支那人打的什么主意了,也难怪一切进展都这么顺利,原来只是为了引他入瓮。
瓮?没错!须臾间,不等他做出反应,就立马陷入绝望。
“轰!轰!轰!~”
数发纵火弹落入镇中,顿时火星四溅,天干物燥,秸秆可谓是一点就着,刹那间,火光四起,在煤油的助燃下瞬间失控。暴起的火墙,肆虐的长龙吞噬着沿途的一切,即便被侥幸躲过,也会被高温所炙烤,唯一躲避的办法就只有逃离这里。
“撤!快撤出城去!”
清江一男嘶声竭力的吼着,殊不知出城可能会更糟。后卫部队是最早跑出来的,他们在大火中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波及,只是跑的时候有点儿用力过猛,刚出城门就气喘吁吁,以为是逃出生天了吗?结果并没有!
开始放水,又半道围杀,费这么大劲如果连这都预料不到,那他孙士儒就白忙活了。轻重机枪对着城门这么一堵,小鬼子出来一个死一个,出来两个死一双。火力之猛,简直是有死无生。这时,日军也学聪明了,纷纷改从城墙上往下跳。但此刻我军已将施桥镇团团围住,就算脱离火海,又哪里能看得到生的希望?
“唉!向师团部发送诀别电文吧!”
清江一男已经放弃了,绝望到丧失斗志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在发送电文仅十分钟之后,城内的枪声就基本落听了,也就预示着第十六师团的先遣大队已被我军彻底歼灭。消息传回,藤江惠辅大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