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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3页）

他本就胆小，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逃出来，就只敢东躲西藏，化作乞丐，沿路乞讨，想要回家去。

可是走着走着，他渐渐想起，他是没有家的。

他小时候在道观里长大，但那道观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从他有记忆起，道观里的道士全是女的。

道观白日里闭门，到了夜晚却灯火通明起来。

一辆又一辆的马车停在门前，车上下来的男人，大腹便便衣着华贵。

小小的季勤只比门槛高一点点，他的目光只看到一双又一双的脚，进了灯火通明的大殿。

那些人来了之后，道观里烛火烧的比平日更旺。

屋里男女交杯换盏，厨房里做着各种好吃的肉食。

他饿了的时候就会偷偷摸到厨房，偷些点心吃。

厨房里的婆婆发现他，也不气，反倒给他几块点心，让他去一旁吃。

有时候，甚至给他一只大鸡腿，让他离远些，不要到他阿娘房里去。

他那个时候太小，除了吃就是玩，对大人的事一无所知，直到有一日，他贪玩下山，望见山下的孩子。

山下的孩子，见他从道观下来，便开始抢他的食物，辱骂他是婊子生的。

那时候的季勤很小，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被人欺负，擦着眼泪跑回道观，询求母亲的安慰。

母亲闻言，只是眼神哀伤，摸摸他的脸，将他抱在怀中，连声说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