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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律,必须对自己还没把哥哥娶进门就想着薅他外公羊毛的行为进行深刻检讨。
方青颂有轻微的偏绿色弱,这幅画简直要了他的命,倒是周律写检讨写得行云流水,甚至还抽空给方青颂也写了一份。
他上学的时候就经常帮翘课的方青颂写检讨,熟能生巧,所以不论笔迹还是语法口癖统统模仿得惟妙惟肖。
大面积的蓝绿色调规整而错误地排列着,这幅画已经画了很久,方青颂最后抠了一堆细节,转过脸望向周律:“圆圆,帮我看看,像吗?”
圆圆是周律的小名,方青颂私底下偶尔这么叫他。
“像,八九不离十。”
周律看着他画的“灰色麦田”,不禁抿唇微笑,他白得腼腆莹润,镜片下黑曜石般的眼睛明亮沉静,配合着清晰漂亮的五官,端得是霁月清风,哪怕说谎也显得那么真诚可爱。
“行,差不多得了。”
方青颂脸不红心不跳地收下他的好评,把手里的画笔往水桶里一扔,顺便洗了洗手上沾的颜料,扯掉系头发的皮筋晃了晃脑袋,顺带松一松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呆在舒适区就是方青颂的生存方式,不论社交,还是艺术。
检讨写得文采飞扬,麦田画得有形无神。
谈徽意提条件的时候义正言辞,真到了验收的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了两句就让他们走了。
他的本意也是提点方青颂硬气一些,不要那么软弱可欺,他们家虽然不比周家有钱,但他在文联身居高职,这门亲事谁也没高攀谁。
方青颂不懂也没关系。
周律一定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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