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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他单薄得像片纸了，闭上眼就能看到福尔马林里漂浮的人头，他想起沉默的Ken、狡猾的Tawan和总是同他吵嘴的Big，他们大概在一个多月前有见过，是活生生的人而非僵直的表情。

Vegas喂进去的药片都被Pete吐了出来，他站在床头，俯视床上的人，他有很多事情想不通，但他不会开口问，也不会得到回答。

“想看看你奶奶吗？”他掏出手机，看到Pete骤然睁大的眼睛，“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他的声音也变得苍白、脆弱了，他反问Vegas。

“你现在满意了吗？”Pete说。

“我说过这只是开始。”Vegas纠正他，“我会让你臣服于我，心甘情愿地臣服于我，就像你对你的信仰那样忠诚。”他惊讶于自己居然会说出“忠诚”这个词来，直觉告诉他脑海中刚有什么东西闪过了，但他并没有抓住。

他转身离开，他需要一些时间和空间，来消化这些突然涌来的复杂情绪，他临关门前朝着床上的位置看了一眼，那人安静地躺在那里。

没有异常，不会有异常的，他落了锁。

但无法解释他突如其来的心悸，Vegas点香的手在颤抖，未燃尽的香灰落在他手上，烫出一块戒疤来，就像他在Pete锁骨上留下的血洞那样。

他往回走，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他回到那个房间，床上的人依旧安静地躺在那里，除了旁边散落的针管之外，与他离开时并无二样。

针管，他抓起来，然后死死地盯着Pete。

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场景，这个人艰难地起身，拿出不知什么时候准备好的针管，是医生吗？还是其他什么人，他一定有帮手的，Vegas想着。

Pete将针管里的液体推进了输液器里，然后安详地躺下了。

这是他被困的第四十九天，他终于可以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