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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不准乱动。”

闻言，疼得手脚末端都在细细抽搐的佘躇下意识消停了下来。

带着命令意味的陈述句比寻常医生安抚病患的语气要冷漠得多，但不知道是温钟世的专业素养自带信服力起了作用、还是佘躇的臣服本能被撬开了一条缝，他的话似乎对于压制蠢蠢欲动的佘躇意外的有效。

刺鼻的消毒酒精萦绕拧得佘躇鼻尖发酸，错过了反抗最佳机会、被麻袋般拖回床中央的佘躇咽回已经到嘴边的求饶，咬着后槽牙，继续承受来自背后的痛楚。

不知道是不是佘躇的错觉，自己越是克制，温钟世的针柄便转得越慢、其引发的刺痛便越愈发令人难以承受。

像是非得把佘躇逼得从牙关里溢出细细的呜咽声，对方才会满意似的。

明明生理上的疼痛剧烈到让人难以忽略，但这种完全把感官体验的阀门交到其他人手中的体验，渐进式地让佘躇体会到了未曾感受过的安全感。

他理所当然地进入了类似酒醉后的冥想状态，疼痛反馈被分泌的激素扭曲、异化，带佘躇进入了类似灵魂离体般的空白状态。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好几回甚至没能克制住自己，下意识张开嘴低低哼叫出声。

佘躇只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来自头顶的温钟世的笑声短暂又轻微，像是幻觉。

他在笑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呢？

随着针被一根根拔出来，原本酸痛的地方被从各个穴位深处涌上来的暖融融的舒适包裹起来。

奖励般的安逸，让佘躇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都欢快得啪啪乱跳。

“现在感觉怎么样？”一条带着温钟世身上的药材淡香味的棉质手帕伸到佘躇眼下，温柔地为他抹去了无意识状态下流到嘴角的泪痕，“还会不会难受？”

“不难受了，我现在感觉很好……谢谢主、温医生。”

险些咬着舌头的佘躇把脸重新埋回床垫里，闷闷地说：“你先去忙吧，手脚还有点使不上力，我缓缓再起来。”

等到温钟世洗完手回来，调理室里已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