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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奕低下头去,眨了眨眼睫。
片刻后,他重新看向谢南沧,清澈的眼底漾起一层柔软的歉意。
“南沧,对不起,”安奕低声说,“我不想骗你,也不想找其他借口。”
谢南沧对他的意思已了然于胸,但没有打断他的话,安静听着。
安奕说:“我喜欢你,这是肯定的事,很多次我也想和你试一试,你这么好,和你谈恋爱绝对会很舒服、很暖心。”
“但我觉得这对你不公平。”
“我感激你在船上拉了我一把,我把你当家人一样依赖,当大哥一样崇拜,当知己一样交心……我很珍惜你,但这些感觉不能和爱情混为一谈。”
“真的很对不起,”安奕说,“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这件事,感觉怎么说都不对,怎么说都会伤害你,可我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谢南沧看他眼里蓄满无措,仿佛伤人前,先把自己伤了个支离破碎。
“傻瓜,”他笑着张手把安奕抱进怀里,“我不是说过么,你不必为被爱说抱歉,你值得的。”
安奕闷在他胸口,回抱住他:“你也值得更好的。”
谢南沧松开怀抱,一脸坦然,被拒绝了也不见气恼,反而多了几分释怀的轻松,“其实我们的缘分早该在那艘船上就结束了,后来能再次遇见你,和你一起走到这里,我很知足。”
安奕真心道:“是我够幸运,在那艘船上遇见了你。”
“好了,不说那些不开心的。恋人做不成,还是可以做家人,”谢南沧打趣道,“恋爱可以很多次,但知己难求,是不是?”
安奕跟着笑,“是的。”
“还是那句话,除夕一起过吧,”谢南沧诚恳道,“我爸妈在北欧回不来,亲戚朋友基本都在国外,除夕只有我和爷爷两个人,你在的话,我们都会很开心。”
安奕微怔,竟然快过年了。
谢南沧看他眼眸忽然变得黯淡,轻声叫他:“安安?”
“……嗯,”安奕笑了笑,“我要先回一趟厦川,去扫墓。”
得知这件事,谢飞年极力要求谢南沧陪安奕一起去。他年事已高,不宜长途飞行,他想让谢南沧代替他去给他的飞白师弟上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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