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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塔矢亮很久没有说话，进藤光的手摸到他肩上的齐发发尾，那些发丝柔软而顺滑，轻轻从他指尖滑下去。墨绿色，近乎纯黑，只是在灯影里显出微微的碧。

进藤光很苦恼：“有没有办法让他当主将呢？”

每次比赛，主将获得的关注总是多一些，对手的质量也总是好一些。

“为什么？”塔矢亮问。

“他应该和更厉害的人对弈，”进藤光说，“你和他下，也感觉到了吧？他更强了。”

塔矢亮作为名人，影响力是很大的，他说：“我帮你问问。但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所有事。”

进藤光说：“等我知道他真的走了为止。”

他抬起脸看着塔矢亮。他的眼睛很圆，这个角度看上去，显出一种莫名其妙的落寞和可怜。

塔矢亮说：“我拿到了一本孤本棋谱，明天一起看看吧。我粗略翻了翻，很有意思的。”

好像书里的一页那样被揭过去了，但进藤光知道，塔矢亮这样执拗的人，一定在书页间夹了隐形的书签。

对方的主将来自另一个围棋世家。他姓前田，父亲是高段棋士，同时也经商。前田的成绩很不错，得过一些奖项，但名声并不好。他的棋风尖锐冒进，同时喜欢下些损人的恶手，绪方语气里半遮半露，意思是长谷川当主将大概要折戟沉沙。

进藤光看棋谱到一半，接电话：“不会吧，长谷川很不错的。”

“盘上输赢，盘外功夫。前田的盘外功夫很有名的。”绪方说，“你让他注意心态。”

挂了电话，进藤光向客房看了一眼。这几天长谷川一直关在房里复盘，出来也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