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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3页）

“其实是一样的啊。”

他们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说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就像一盏灯熄灭，再点燃另一盏灯，其实火是一样的火，灯却不是原样的灯了。

“明天还有比赛。”长谷川说，“前辈，我很好奇，您第一次和我下棋的时候，有认真吗？”

“唔，”进藤光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一茬，“70%吧？”

“对围棋要100%认真，无论和谁下都一样。”长谷川看着他，“那位平安时代的棋士，如果只得到您70%的认真，会怎么说呢？”

风拍窗前灯晕舞。进藤光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墙上跳动，他说：“会生气吧？我不知道。我怎么能不和他100%的呢？”

这好像就是他要的答案了，长谷川让他自己说了出来。

长谷川告辞，直起身来，走出去的时候探头进来看了看进藤光。他还坐在原地。他最后没有关门，对进藤光笑了一下，走开了。那是个孩子的、柔和的笑容，带着一点点恶作剧的意味。

他即使不是sai，也是个聪明的孩子。

一把扇子，御舞扇。白色扇面，扇柄坠着一绦紫色。这颜色会使人想到很多，这扇子会使人想到很多。

它端端正正地摆在棋盘旁边，进藤光想，长谷川一眼也没有看它。

会场非常喧闹，人山人海。棋盘放在桌上，桌子排列整齐。棋罐都擦得很亮，上午的天气好，阳光明媚，照出一列柔和的反光。

长谷川一个人走到主将的位置上，受了许多奇怪的目光。同队伍的两名棋手并未上来搭话。但是，对棋手而言，落子的那一刻才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