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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
开头对于阿嘉德来说是那样难熬,后来转化期好像善待了他,阿嘉德只是恹恹没什么精神。尽管这样,席归星还是不太好受。
先前的阿嘉德好像深深地凿刻在他的脑海里,让席归星难免更深地思索。这一切是不是太快了,让那个偏偏不想那么快长大的孩子加速长大,用痛苦的方式庆祝强大的蜕变,人类对阿嘉德不公平,虫族也对阿嘉德不公平。这些反纷繁的念头,只在席归星没有思考联邦的追捕时,迅速挤占他的大脑,席归星想着想着,后来觉得关于阿嘉德的思索也像阿嘉德,他有不打扰你的体贴,也有占有欲的昭然若揭。
他甚至不允许另一个自己来分享妈妈。
“妈妈在想什么?”
席归星没有说:我在想阿璨。即便这个时候,人类的真心还是羞于启齿。席归星淡然地面向阿嘉德,他们无所事事,他们坐在一起,共享很隐私的静谧。阿嘉德笑了一声,他好像知道了,主动来破解难题,他说自己,说他竟也在心心念念面前想其他。
“我在想那天的玫瑰。”裙内日^更(二氵%泠'浏:久.二"氵久?浏
他们走得太急,一切生活的印记不曾抹去,还有邻里或朋友未告别,哪里记得要带走那一束玫瑰呢。
席归星回看阿嘉德,他以为阿嘉德会是满满的失落怅然,仓促本身就带有无尽的遗憾。可阿嘉德澄黄色的眼睛里闪烁的比星光更璀璨。当初他拿去的、席归星给的、那个叫“席璨”的名字,原来冥冥注定合衬。
他怎么在想玫瑰,他有席归星百思不得解的浪漫,让人觉得他生错时代与种族。一个阿嘉德,颠覆了席归星基于研究而对虫族的所有印象。后来席归星已不是在看虫族、在研究虫族,他单单只在了解阿嘉德。
席归星好像笃定席归星一定已忘了那束雪山玫瑰,可他不生气,只在兴致勃勃地与妈妈描述他畅想的未来。
“妈妈,我们去一个开满花的地方吧。”
另一个声音难得有揶揄:“去成天摘花?”
“不是。”虫子的声音拔高了一些,但又很快软下来,“如果开满花,那我就也能种出花了……”
不是摘来的,不是买来的,要真真从栽种就倾注己心,那么哪怕世上有成千上万的雪山与玫瑰,他也拥有独一无二的那朵。
他为妈妈,为玫瑰,这只虫子成天为一些琐碎遗失志气。倘若他与他的同族面对面,恐怕他们都要错认。可席归星动然于这份可爱的没志气,他真的希望阿嘉德永远这样快乐。
席归星拍了拍这个已经很大的孩子的脊背,他已经摸到虫族成年里突兀的骨骼,但他们两个都好像愿意留在很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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