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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洛丽丝揉着眼睛，闻言又揉起耳朵。

“苹果树下面，什么声音也没有！”他说，“洛丽丝，那果然是幻听。我的腿呢，会不会也是……幻痛？你以后要不要试试研究这个现象？”

妹妹茫然地瞪着眼睛，好像眼前站着的不是亲哥而是一只会讲话的大母鸡。

“你睡了好久，肚子饿了吧？我煎了鸡蛋……家里只有鸡蛋了，”布劳德克一只手游刃有余地控制平底锅，“回头我去弄点别的蔬菜和肉类，给你炖肉汤。对了，你能拜托医院帮我做个好一点儿的拐杖吗？”

“哥哥……”洛丽丝喃喃。

“洛丽丝，”布劳德克回过头看向窗外，“外面在下黄金雨。”

最擅长跳跃的草原兔看到此刻蹦出去的洛丽丝也要自愧不如。少女诚惶诚恐地推开家门，满目金色映入眼帘：太阳遥不可及地挂在天穹，伸出万千金手臂撒下雨珠。它们跳跃着，嬉闹着，沾染一身的金色，不停落在房顶、栅栏、土地、稻草人、风向标和苹果树叶上，也落在洛丽丝画在院子里的、那巨大的白石灰圆形法阵上。雨滴满不在乎，将法阵的纹样湿透、让它渲染开来。阳光在露珠上的反射实在令人睁不开眼。

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兄妹俩安静聆听。

洛丽丝瘪嘴：“这是太阳雨。”

“是啊，”布劳德克迎着好久未见的阳光说，“多好的太阳雨！”

45 亲爱的莉莉玛莲

致亲爱的莉莉玛莲小姐：

原谅我冒昧给您写信，只因为我那颗怦怦直跳的爱慕之心再也无法抑制。这就是一封情书，小姐！我爱您，见到您的那第一眼就将我拖入难以抵御的爱情漩涡，您的容颜、身姿、声音、一颦一笑，全都深深烙进了我的内心。可怜可怜我吧，我爱您！

也许您会奇怪我是谁，会对这封冒失的情书感到苦恼，甚至厌烦……我的名字是加布里埃尔·瓦伦丁，曾经是西泽尔商会的商人，现在是一名信使。小姐，十四年前，我们曾见过面，您还记得吗？

我的朋友都说精灵记忆极佳，能记住漫长岁月的每一处细节，如果您能对我有些许印象，我该会多么欣喜若狂！

那时我还只是一个小小旅商，跟着同伴穿行在各国各地。西泽尔商会遍布世界，法罗斯的平原、法尤姆沙漠、城邦的港口海湾……哪里都是商人和集市，贸易和算计。将货物换成金币，再把金币换成货物，我的脑袋埋在账本中太久，连眼珠都染上钱币的味道。直到十四年前的五月，月桂国斯普林的五朔节白神在上！我的商队和您所在的命运剧团同时在春风广场落脚。是阴差阳错吗？我的伙伴送给我一张《罗莉和朱利安》的门票，这张门票带我遇见了您。从此，再没有一天不想起您，亲爱的莉莉玛莲。

您一定觉得我像您众多的追求者一样，只是耽于美色的肤浅之徒吧！而我也不敢说自己多高尚。最初，我的确爱上了您的容貌。您扮演的罗莉双目炯炯，那奔放的热情让八月骄阳黯然失色，您的眉毛好比春之森的柳叶，双唇好比矮人锻造的红铜刀片，发丝更是如楠塔海湾波动的海浪。在您面前，没有事物胆敢自称美丽！

您的表演是那样精湛，简直演活了台上的角色。只因为在台下看了您一眼，我这个莽撞的单身汉就发狂般坠入了爱河。当然，您也狠狠地惩罚了我的无礼与痴狂。在我买空集市花店的玫瑰花，将丝带缠了又缠，还附上一张赞美您如花容颜的卡片，并将它们一股脑全送到剧团后台后，您亲自出现在我面前。您那双剔透无暇的浅色眼睛看向我，毫不犹豫地、决绝地拒绝了所有礼物。小姐啊，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