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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吗?”
彭南生的发问是那么轻,轻到根本惊不起尘动,还带着一股绝望的无所谓。
许直行愣住了,有一霎他觉得自己力不从心,无以言对。
他有些焦虑地咽动喉结,一阵可怕的恶寒冲上头顶,许直行终于反应过来,他好像完全捉摸不透彭南生了,即便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他感觉自己仿佛握住了一团沙,手力越大,失去越多。
认知到这个问题后,许直行思绪乱麻,他烦躁,不愿意接受,试图要纠正过来,“不是的...不是的!”他固执地看着彭南生,握住对方肩头晃了晃,“你、你现在可以说啊!我哪里做错?哪里做的不好?”
第29章
彭南生拂开他,眼皮无力地耷拉下去,说不通的...说不通的...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也完全丧失了沟通的能力。他的心脏被撕裂两半,鲜红的血都滴干了。
还不等做出任何回应,许直行先崩溃爆发了,对方始终沉默着,而那死亡一样的白寂便像在对他凌迟刀剐。他将彭南生摁在墙角,几乎绝望般斥求着,“你说啊!你理我啊!!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求你了――你快点说话啊!!”
“你为什么不说?”许直行的双手可怕地颤抖着,粗青而狰狞的血管暴胀,他惊慌又无措,如果说彭南生是溺毙深海的落难者,那他便是一头在昏黑牢笼里冲撞得头破血流的困兽,两个人都处于失控边缘,却不拔刀相向,而是嘶喊着,挣扎着,然后被推得越来越远。
没有回答。他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企图从里面找出一点破绽,哪怕只有一点也好。可惜并没有,那双眼睛空洞无神,目光不需要对焦,瞳孔深处更没有光亮。彭南生冷淡如一滩死水,不会争吵,不会辩言,呆木呆木的,更像无机质的人偶。
无尽的悲哀在这一刻把许直行吞没了,他分不清是痛苦占领上风还是悲愤更胜一筹,悬吊着理智的最后一根弦绷断毁灭,他听见自己生硬又阴冷的声音,“彭南生,我真的很累。我他妈也不想每天为了那几个b钱早期贪黑,但我不去加班你和许愿怎么办啊?我们家怎么办?!”
“我不想吵架,我们和好好不好?”
“和好好不好?”他浑身剧颤,一手竭尽克制地去拂抚摸对方的脸颊,一手不停晃动对方的肩膀,“我、我们和好好不好?”他离疯子也不远了,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一人在说话,得不到反应,没有回答。许直行崩溃得带上了哭腔,“你说话啊!!我们和好好不好?彭南生――你说话!!”
他眼睛红得可怕,脱力般抵住彭南生的额头,最终整张脸一点一点滑下去,埋进了彭南生的脖颈,“求你了...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说话...”
紧闭的房间里只剩俩人错开频率的呼吸声,许直行拼命把自己往彭南生身体里埋,靠近一点就好了...再近一点就好了....他这样想着,直至感觉到有一滴滚烫的东西砸落在自己的腺体上。
他茫然拾起视线,看到彭南生的头失去生命体征般垂了下去。许直行跟着愣了一会儿,半晌硬把对方的脸捧了起来,只见他痕未干,眼皮抬不起来,泪珠还是不断地滚下来。
作者有话说:
这很难评…这很难评啊…(摇头,叹气,点根烟)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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