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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而就在这个默认纵容的空档儿,对方像是寻觅一种令人安心的存在感般,深深地进入扫荡,占据了一切主动权,横冲直撞地攫取了他的呼吸。
江折柳要不是被他抱着,都要被压倒了。他被吻得舌尖发麻,真是一点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靠在他怀里让他为所欲为,眼尾又开始泛红了。
这次是真的,不受控制的那种。
闻人夜身后的七八个奇形怪状的大魔纷纷震撼,立在不远处彼此对视,谁也不敢说话,但架不住有一个后来的,释冰痕从后面跟过来,比他们迟了片刻,落到冥河之底就看见了这一幕。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被尊主护得就剩一个衣边边的江仙尊,看着魔后搭在尊主肩膀上的手,修长精细,脆弱至极,掌心还往下淌着血。
释冰痕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低下头看了一眼地上被凌霄剑捅了个对穿的尸体,喃喃道:“残血反杀?……不是都修为尽失,不能打了吗?”
他身旁的大魔们脸色也不是很好,似乎想起了被仙尊见一面打一顿的岁月,深刻地怀疑以后魔界会产生什么夫夫混合双打的保留项目。最重要的是啊!梦中情人!上司亲了梦中情人!
绝望这两个大字狠狠地戳在了春心萌动的魔心上。
释冰痕不懂这群魔的心思,他抬胳膊杵了杵旁边的这位:“瞅啥呢,不都被收拾过一顿了。咱们魔界不一直都是胜者娶妻败者寡逼么,想开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点似乎也助长了魔界只长战力不长脑子的风气。
江折柳没分神的心思,也没注意听他们说话,甚至都没察觉到旁边还有人。他是真的被小魔王弄得没力气了,抵在他肩膀上慢慢地匀气,半晌才低声道:“……祝无心……”
他本想简单跟闻人夜说一下来龙去脉,结果才说了这三个字,地上被凌霄剑贯穿的躯体上就窜出来无穷的鬼修之气,下一刻,凌霄剑铮鸣一声,猛地被震开了十余米。
被这么精准地捅穿元婴的道体,其实已经不太能用了。但何所似还是出现了,他似乎对交易不能如愿完成而有些遗憾,但这种遗憾仿佛也不是特别明显。
下一刻,这具躯体被浓郁的鬼气完全吞噬了,不像是消失,反而像是被收了起来。
整个冥河之水都跟着翻涌震动,万千恶鬼发出凄厉的尖啸。数道通幽巨链从河底浮现而出,像是铁索桥一般纠缠着,在锁链封闭的中央,一个没有实体的影子慢慢凝聚成人形,只不过被锁链扣着手脚,不能移动出太多的距离。
何所似黑发灰眸,发丝自然微卷,似乎被裁掉了长度,只长到后颈间。他坐在通幽巨链之间,单手支着下颔,微笑道:“闻人尊主。”
何所似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铁链,唇边带笑:“你们这对还真是过分,谁来都要劈一次我的冥河。”
闻人夜骨翼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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