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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好意思让人家用尿壶帮他上厕所,自己杵着拐杖去卫生间。
卫生间是蹲坑,地板很滑,他刚上完就摔了。
当时裤子都没提上,整个人躺在沾着脏污的地板上,液体浸着头发和脸。
阿姨问他怎么了,说着就要开门。
陈乐酩大喊别进来,说没事,只是拐杖倒了。
其实膝盖直接跪地板上了,疼得他怀疑骨头砸裂,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阿姨猜到他可能摔了,不愿意被人看到,就告诉他自己去楼下转转,帮他把卧室门关上。
陈乐酩撑着墙壁爬起来,提上裤子,抽出所有纸胡乱擦干身上的污渍才敢出去换衣服。
一个哥哥驮着刚做完手术的弟弟从他病房门口经过,小男孩儿笑哈哈地在哥哥脖子上骑大马。
陈乐酩提着裤子看了好久。
他当时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家人。
他希望有,这样下次再摔倒,或许有人可以扶他一把。
又希望没有,这样起码心里不会太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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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天这石球丢了,你大概能顶上。”
余醉走到他旁边,用热饮碰了下他的脸。
陈乐酩回过神来,看到他手里拿着杯热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