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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裕冷冷地道:“都說十哥訓狗有方,我看這一條還是不懂規矩的很啊。”沈海遠冷哼了一聲,回頭見亦仁緊緊抿著嘴巴,亦裕又淡淡地道:“你知道你主子為什麼不開口說話,因為他一開口就會噴血。”他緩緩地將劍指著亦仁笑道:“我沒你主子功力高深,但是沈海遠,我賭你接不了我三百招。”他們激戰正酣,亦仁臉色越來越青,沈海遠見他緩緩倒地,心中的驚駭是無與倫比。可是就算他心中再驚訝,臉部卻似乎無法做出任何相應的表情,然後是手腳麻痹,幾乎是緊跟著亦仁倒地。亦裕突然捂住口鼻,回過頭 ,見陸展亭神情輕松地就著路邊的火堆燒一把草。
“各位的內力真是不錯.”陸展亭淡淡地道:“我本以為第一把藥草足夠了,沒想到還要我蹲在這裏燒這麼久,你們才有動靜.”他沖著亦裕露齒一笑,道:“高手就是高手,果然與眾不同。”他的話音一落,亦裕也終 於熬不住撲通摔倒在了地上。
陸展亭咬著一根草,走到他們中間淡淡笑道:“跟各位隆重介紹一下這種草,七步斷腸草的一種,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鉤吻。各位不用害怕,這種草煙只能使各位肌肉麻痹,不會要了各位的命!”他說完走到烏篷馬車旁,掀開簾子見莊之蝶也伏在車內,她雖然不說話,但眼神看著陸展亭有一絲羞慚.陸展亭溫和地道:“莊家妹妹,我與你哥哥約在了渡口,這輛馬車會送你去那裏.你中的鉤吻毒只要用羊血就可以解。”莊之蝶終於忍不住,輕輕地抽泣起來,道:“展亭哥哥,對不起,我騙你!”陸展亭一笑,道:“胡說,明明是我騙了你。你以為用龍鳳 麝香貼推遲月事假裝懷孕能騙得了我很久嗎?怎麼你也把你家展亭哥哥當傻子嗎?”
莊之蝶抽泣道:“展亭哥哥,那你為什麼還要冒險救我!”
陸展亭微微一笑,道:“我們在宮裏玩了這麼多年的躲貓貓,這麼深厚的交情,只要你想出宮,我又怎麼會不仗義救你!”莊之蝶抽泣著,還想說什麼,但終於忍著什麼也沒說.陸展亭輕輕抽了一鞭那匹馬,看著它拉著馬車消失在山道盡處。
陸展亭微笑著看了幾眼躺在地上的人,拉過烏騅馬將亦仁與 亦裕都丟在了馬背上,他拉著馬韁繩離開,沈海遠急道:“你要把王爺弄去哪裏 ?”
陸展亭走了幾步,突然轉過頭來沖著沈海遠笑道:“挖個坑把他埋了!”他說著再也不理會心急如焚的沈海遠,哼著小曲走了。
他走了一段路,將亦仁與亦裕疊在一起,翻身上馬在山裏一陣亂馳,最後找到一座破廟才停了下來。他將亦仁與亦裕從馬上弄了下來丟在破廟的地上,然後坐在廟裏的一頭咬著草,皺著眉望著他們。
亦裕冷哼了一聲,道:“你最好把我們兩個都殺了,否則我保證你以後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陸展亭一笑,他站起身,在廟裏找了幾塊破板子,將它們抱起來丟在亦裕身邊。他挑了一塊拿在手裏,沖亦裕微笑道:“你知道你的毛病在哪裏?”陸展亭淡淡地笑道:“欠揍!”他說完就拎起板子劈頭蓋臉的一頓狠抽,板子在亦裕身上劃下了一道又一道血痕。亦裕咬牙忍著不吭聲,他自小養尊處優,唯一挨過的兩頓打都是陸展亭給的。陸展亭一連打斷了幾塊板子,才喘著氣將手中的斷板丟在地上,笑道:“對吧!”
亦裕忍痛狠狠地道:“很對,打得好,不過你可不要厚此薄彼!”
陸展亭一笑走到亦仁的跟前盤腿坐下笑道:“如果不是這樣,我真得很難把一些問題問清楚你,對吧!“他看著亦仁緊閉的雙眼,道:”第一樁事我想問你,蛛兒的事跟你有沒有關系?”
亦仁閉眼不答,亦裕冷笑道:“他會說我沒讓她去死!一切都是蛛兒自己心甘情願的,你認識他這麼久還不知道嗎?他最會利用別人心裏面的弱點,利用別人的感情。陸展亭,你覺得我可恨,你還有可以破口大罵,指責我的機會,可是他就算利用了你傷害了你,你卻找不到任何的證據!”陸展亭沈默地看著亦會良久,才道:“我只要你回答一個問題,王守仁是不是把你原來的計劃告訴了蛛兒?”
亦仁沒有睜眼,但卻淡淡地應了一聲,道:“是!”
陸展亭又問:“皇上死的那天,你為什麼要把哥與父親扣押在你的家裏?”
亦裕冷笑道:“因為他知道那天父皇要死,把你哥與你父親 扣押了,蘇子青自然會讓同是太醫的你前去探望。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把你扣押在宮裏,想怎麼折騰就這麼折騰.”他突然詭導地一笑,道:“差點忘了告訴你,讓你變太監的那法子其實也是王守仁教我的。”陸展亭淡淡一笑,道:“我還以為子青那段是你剽竊了亦裕的,原來這本來就是你的點子,冤枉你了!”他隔了一會兒,才嘶啞地問:“為什麼要那麼做?”
“陸展亭你太風流了啊!”亦裕譏笑道:“你不知道他嫉妒地要死!他用我的手改造了你,自己卻還要假扮好人,讓我誤以為可以逮到這個四平八穩福祿王的岔子,其實他是有意引我上鉤.一石幾鳥,我真是想不佩服都不行。”“是這樣的嗎?”陸展亭很平靜地問。
隔了良久,亦仁才沙啞地說:“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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