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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后头,周氏气丝丝,吐一个字,要喘好大一口气。阿箩悲难以自摄,嘿记周氏言语,扯把椅儿,打横来相陪。
周氏断断续续说了好一些话,阿箩静静听着,忽然顿开喉咙,结结巴巴回:“阿娘,阿锣会、会乖乖的。”
许久未听见阿箩说话了,一声阿娘冲淡了此时伤感和悲痛,周氏花颜带笑,虾腰猛咳三声,挣出数语,道:“阿娘不求你去玼吝,阿娘只要你健康快乐。”
“阿锣知道。”阿箩乖乖地把头点三下。
周氏剔开重有千斤的眼皮,把阿箩看了又看,记住了她的面容,才心满意足闭上眼,昏睡了过去。
这一昏睡,血气在睡时衰,精力也在睡时枯耗,之后再也没有睁开眼。
周氏去后,阿箩连笑也少有,在松州里踽踽凉凉又几年。
十四岁葵水初至,阿箩生了一场大病,病时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病后又把自己关锁在屋中大半个月,见光后言语常涉邪,常把鬼怪之事挂嘴边。
比如路过一片荒地时,阿箩停步凝望脚尖,幽幽道:“三尺下有骸骨二具,一男一女,魂尚未入土地庙。”
风木悲鸣时,她会扬着脸,轻闭双目,道:“松州有一刘姓妇人将去也。”
这话说完,半个时辰后,一名刘姓妇人因失足落水而死。
这些事很快就传开来。
有人听了,不信邪,拿来铲子挖,挖至三尺,果有骸骨二具。
有的人吓得不轻,避而远之,有人却道阿箩是被选中的小神婆,拿着银子来寻她算命,还亲切地呼阿箩为神婆小李:“神婆小李,给我算个命可好?”
葵水至,阿箩身子长得极快,出落得水灵可爱,虽说行为奇怪,但色心十足的浪子两只油花眼就爱胶在阿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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