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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庭上,两名被告的态度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审判长询问被告是否认同起诉事实的时候,纯子端坐在证人席前,挺直了腰身,把双手放在膝盖上,用非常平静的语调,指出有两处不同意之后,说“(整体上)没有错”,作出了大体认同的回答。但是,松永则用手撑着证人席的桌面,提高了嗓门喊道:“那是错的!”他把自己那张涨得通红的脸凑近了话筒,一边做着手势一边高声反驳,简直像是在举办个人演唱会一样,用一种非常浮夸做作的姿态,对控诉作出了全盘否认。
这一静一动的对比,在之后几乎每周一次的快节奏公开审判中,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纯子不管是面对怎样的审问,都冷静沉着地一一回答,把自己作为犯罪实行人而参与的每一个案件都生动如实地再现出来,并把自己在各次作案时的心理情绪也都作了自我剖析和如实的讲述。然而,松永则诡辩饶舌,口若悬河,乃至屡次受到审判长的警告。他不但否认自己参与了虐杀,甚至坚称自己在整个案件中都是无辜的,并且滔滔不绝地将各个事件的情节讲述得拖沓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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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约近十平方米。
第二章 松永太和绪方纯子
交往时的松永太和绪方纯子
筑后川流经福冈县久留米市安武町的广袤农田。农田地带的一隅,有一个村落,十五座房屋密集排列。在农村,这种光景并不少见。不过,这一村的居民一大半都是亲戚关系。不少房屋的大门或是玄关处,都挂着相同的姓氏标牌,也表明了这一点。这片土地世世代代都属于绪方家族,这里的居民三分之二都姓绪方。
村子中最好最气派的房子,是绪方纯子的父母家。他们家是绪方一族的正支本家,世代以种植生菜为业。纯子的祖父绪方继当过村议会的议员,父亲绪方誉是农协关联机构的副理事。母亲绪方静美同样出身于久留米市的农家,毕业于当地有名的高中。后来,她在村消防会议上和誉相识,并在昭和三十六年(一九六一)嫁到了绪方家。昭和三十七年(一九六二)二月二十五日,长女纯子出生。昭和四十年(一九六五)一月二十六日,次女理惠子出生。
案件发生后,绪方家族的人都拒绝接受任何采访。我向非绪方家族的当地人询问的时候,每次得到的都是相似的回答:“绪方家族从来就没有不本分的人,也从来没有出过一个不良分子。”特别是纯子的娘家,更像是一种具有象征性的典范,一直维持着“严格”“保守”之类印象。
例如,和绪方誉关系亲近的一位久留米市议会议员是这样讲述的:
“誉纯粹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从来没有任何负面评价。工作上是务实型的,而且能力出众,他曾经为我的竞选作出了相当大的贡献。”
誉年轻的时候在民营企业工作,担任工会的执行委员会主席,听说很有威望。静美作为贤妻良母也有口皆碑。据说,在誉刚结婚的时候,大家都交口称赞,说他娶到了一个聪明而漂亮的新娘。誉自己也常常以家有贤妻而自豪。
一位与静美关系亲近、住得也较近的主妇,也作出了同样的描述。她说:
“反正,他们夫妇是非常本分的人。誉先生在农协的办事处任职,静美在一家私营企业的办公室工作。不过,在清晨和下班后,甚至是周日,他们还是要下田干农活,而且是一年到头地辛勤劳作。誉是位有威严的人,但对静美却是非常温和的。静美是位贤良的女子,善于相夫。绪方家的人都自视颇高,静美想必也相当不易,但她完全没有向周围的人抱怨过什么,无论何时都是言行得体的,毫无半点差池。”
这对夫妇勤勉如斯,两个女儿自然也受到良好而且严格的教养。据理惠子从小学时代一直交好的朋友回忆,她的父亲总之是非常严格的,两姐妹也都是真真正正的闺秀。她说:
“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我们一群朋友去理惠子家玩。我们在二楼聊天,聊得正开心呢。突然从一楼传来她父亲的高声怒喝:‘你们几个,要是不学习的话,就都回去!’当时我被吓了一大跳,也非常害怕。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理惠子家里玩。她的妈妈也是很严格的,我清楚记得在上小学的时候,看到她声色俱厉地责骂理惠子和纯子。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家人的印象就只有‘严格’。”
据这位好友说,相比较而言,姐姐纯子是更为本分的,不论校服,还是发型,都完全遵照学校的规定,是个真正的优等生。在学生时代,应当是连恋爱也都没有谈过的。和纯子比起来,理惠子是活跃的,也喜欢玩,但在父母面前还是很端庄文静的。当时,理惠子的朋友圈子中流行把校服的裙子改长,但只有理惠子说“怕被家里人责备”,所以她的裙子还是和原来的一样,只是在制服的飘带上加了一点修饰。
两姐妹从不叛逆,也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纯子从女子短期大学毕业后,成为一名幼儿园教师。理惠子从职业学校毕业后,成为一名牙科卫生师。在各自的工作单位,她们姐妹俩都颇得好评。纯子曾经工作的幼儿园的前园长,对她不吝赞美之辞,说:“她对孩子们很温柔,对家长也很有礼貌,因此我可以很放心地把工作托付给她。”每个人都认为,她们俩一定会一如父母所愿,顺风顺水地度过美好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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