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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鸣》：（1）不祥之兆（第3页）

"老婆子，"李老汉推醒老伴，"乌鸦又来了。"

老伴一下子清醒过来，两人沉默地听着外面的叫声，心里都沉甸甸的。

天亮后，村里再次笼罩在不安的氛围中。妇女们在河边洗衣服时，话题自然转到了乌鸦身上。

"这次肯定是陈老爷子了，"张婶笃定地说，"都九十二了，上次没带走他，这次逃不掉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只有一个年轻媳妇小声说："也不一定吧？上次大家也都猜是陈老爷子..."

"呸呸呸，童言无忌！"张婶赶紧打断她，"这种事宁可信其有！"

李进蹲在河边抽烟，听到她们的议论突然哈哈大笑："好啊，这次又有水豆腐吃了！"按照当地习俗，村里有人去世时，丧家会准备水豆腐招待前来吊唁的乡亲。

女人们厌恶地瞪了这个游手好闲的小偷一眼，匆匆洗完衣服离开了。

乌鸦叫了整整三夜，然后再次消失。村里人开始暗中观察陈老爷子的情况，但老人除了行动迟缓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迹象。

半个月后的一个深夜，李进摸黑去了邻村。他早就盯上了一户人家养的大黄狗，听说能卖个好价钱。

他熟练地用掺了药的肉包子引狗，眼看就要得手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喝："抓贼啊！"

李进吓得魂飞魄散，抓起已经半昏迷的狗就跑。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他拼命往村外跑，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到了村口的岔路，李进犹豫了一瞬。左边是回自己村的小路，右边是通往镇上的大路。他选择了大路，觉得追兵不会想到他敢走这边。

就在他冲上大路的瞬间，一道刺眼的车灯照了过来。李进下意识抬手遮眼，下一秒，一阵剧痛袭来，他的身体像破布一样被抛向空中...

第二天，村里人都在议论李进的死讯。他是被一辆连夜赶路的货车撞死的，据说当场就没气了。

"真是现世报啊，"张婶摇着头说，"不过...乌鸦又叫对了。"

众人这才意识到，乌鸦的第二次预言又应验了，但对象再次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陈老爷子得知消息后，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拜了拜："阿弥陀佛，谢谢佛主保佑。"老人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奇特的平静，仿佛早已看透了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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