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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终于肯来见我们了……”江涵之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与期盼。
江映月冷笑一声,眼中的恨意如熊熊烈火般燃烧:“别以为我来是为了原谅你们。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对妈妈做的那些事,每一件都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妈妈一生善良,与世无争,可你们却为了自己的私欲,将她逼入绝境,让她在痛苦中离世。你们的双手沾满了罪恶,你们的灵魂早已腐朽不堪。”
江伟阮低着头,不敢直视江映月的眼睛,嘴里嗫嚅着:“映月,我们……”
“住口!”江映月愤怒地打断他,“你们的道歉一文不值。你们的所作所为,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江涵之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悔恨:“映月,我们知道错了,这些日子在监狱里,我们日夜都在忏悔……”
“忏悔?”江映月怒极反笑,“你们的忏悔能让妈妈复活吗?能抹去那些痛苦的回忆吗?”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再无瓜葛,你们就在这里为自己的罪行赎罪吧。”说完,她转身就走,步伐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第299章 我们生个孩子
医院的走廊,消毒水味在空气中弥漫,那股刺鼻的味道似乎想要渗透进每一个角落。然而,窗外槐花浓烈的甜香却不甘示弱,拼命地挤进来,与消毒水味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既矛盾又独特的真实感。江映月静静地靠在陆承影坚实的肩头,目光随着他修长的手指移动。他正在摆弄玻璃瓶里的百合,夕阳的余晖透过洁白的花瓣,在她手背上洒下细碎的光斑,宛如被揉碎的金箔,带着一种别样的温度,灼热中又透着温柔。
“下周就能出院了。”陆承影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暖,仿佛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手腕内侧淡青的针孔,那里还残留着心电监护仪的压痕,像是岁月留下的特殊记号。话音刚落,他突然感觉到衣角被用力攥紧,心中一动,抬头便撞见她眼中跳动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暴雨后重新点燃的烛火,带着劫后余生的坚定与炽热。
“等栀子花开的时候……”江映月的声音轻柔而带着一丝期待,她的手指缓缓攀上他的衬衫纽扣,冰凉的金属触感贴着她发烫的掌心,仿佛在传递着一种隐秘而又强烈的渴望,“我们生个孩子吧。”
陆承影手中的钢笔尖在病历本上猛地一顿,墨渍瞬间洇开,如同他此刻内心泛起的涟漪。那些守着她的深夜,她在昏迷中苍白的唇间一次次溢出“陆念”这个名字,如同咒语般在他心头萦绕。三十七次,每一次都像一把重锤,敲打着他的心。此刻,她仰起的脖颈线条,与他无数次在梦中见到她怀抱婴儿的弧度完美重合,这相似的画面让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心中蔓延。
“你昏迷时总在喊这个名字。”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拇指温柔地抚过她无名指根处订婚戒留下的浅浅压痕,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好奇,“是梦里那个孩子?”
仿佛是为了回应这突如其来的话题,窗外的麻雀突然惊飞,扑腾着翅膀撞碎了玻璃上原本平静的光影。光影瞬间破碎、晃动,如同江映月此刻复杂的内心。就在这一瞬间,江映月突然翻身跨坐到他腿上,病号服与白大褂相互摩擦,发出簌簌的轻响,仿佛在空气中奏响了一曲别样的乐章。她微微俯身,急切地扯开他的领口,露出那道两年前车祸留下的锁骨疤痕。她的齿尖轻轻碾过那道疤痕,那里承载着他为了保护她而承受的伤痛,“他眼睛像你,但哭起来会泛红。”她的声音带着喘息,仿佛要把那些在梦里才拥有的温暖,深深地烙进他的皮肤,“我们在老宅阁楼找相册时,他就在摇篮里攥着你的旧怀表笑,笑声清脆得像银铃。”
陆承影的心猛地一颤,他扣住她后颈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情绪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他怀中的她,如此真实又如此渴望着未来,让他无法抗拒。慌乱间,撞翻的百合花浸湿了床单,消毒水混合着花汁的潮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在这独特的氛围里,他尝到了她眼角滑落的咸涩泪水,那是经历了无数痛苦与挣扎后的宣泄。“那就把我们的陆念种在现实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像是在对她承诺,又像是在对未来宣誓。
随着时间的推移,暮色如同一块巨大的绸缎,缓缓漫进房间。江映月慵懒地蜷在飘窗上,静静地看着陆承影用手术刀削苹果。银刃在他手中上下翻飞,果皮如同一条连绵不断的螺旋弧线,从刀刃下缓缓飘落。这一幕让她不禁想起十八岁那年,在学校的实验室里,他也是这般游刃有余地教她解剖青蛙,专注的神情和熟练的动作,仿佛就在昨天。
“江涵之的律师今天来过。”陆承影打破了沉默,手中的果皮突然断在指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是空的对吗?”江映月似乎早有预料,她赤脚轻轻踩上他的膝头,脚踝处还带着坠楼时留下的淤青,如同青色的伤痕诉说着曾经的伤痛。“就像我梦里那个永远填不满的克莱因瓶。”她的指尖轻轻点在他滚动的喉结上,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期许,“你说妈妈会不会正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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